远处群山叠嶂,乌云席卷而来,倾盆大雨骤下。在安老板的住宅里,一女子冒雨蒙面而进,安老板的妻子见之恭敬,而后女子离去留下不菲钱财。
雨声敲打着地面,滴答滴答地摔落在马车上,窗外顷刻之间换了姿态,白茫茫的雾气萦绕在空中,久久不散。
长枫倚靠着马车,睡意渐浓,丝毫没有被坏天气影响,就像是冬天躲懒的小猫一样,没有平日里的张牙舞爪,多了几分温婉的安逸。
路途泥泞,颠簸不断,长枫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已经和马车磕磕碰碰好几个来回。余修远看着沉浸睡眠的她,犹豫了很久,还是将她娇小的脑袋挪向自己的怀中。
此时的长枫一点察觉都没有,依然沉浸在自己的梦境当中。
此处距离京城约莫四里左右,山间屹立着一座香火鼎盛的寺庙,沿途来往的车马众多,马车的速度也是不得已降了下来。
香烟弥漫在山涧,与散落的细雨汇聚成一幅美景。卖力吆喝的摊贩站着寺庙前,嘴里叭叭地忽悠着前来的香客。
摊贩一看见长枫,便朝着寺庙努努嘴,“小姐,拜神啊!拜神好啊。”说完,还不忘打量风度翩翩的余修远,谄媚地将手中的香烟装好递给余修远,看着长枫对他说:“你啊好福气的,这么漂亮。”
二人并肩而走,但随着香烟笼罩范围的扩散,长枫根本看不见余修远的身影,只是在香烟中一直走一直走。
这路怎么越走越不对,长枫懊恼地审视四周。就在她准备破罐子破摔的时候,一个清澈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既然看不清,不妨歇一歇。”
长枫伸手企图撞散云雾,嘴里大喊“你是谁?”,却终究扑了个空。
一番闹腾之下,长枫还是蹲了下来。“找珠子找珠子”长枫心里默念着这句话,抬头一看,眼前出现了一个入口。
入口不像寺庙,更像是在墓里。断断续续的路岔口,金银雕刻的狮子群像,长枫打起十二分精神,努力将周边的景象都尽收眼底。长枫找了很久很久,一个金色的棺材被放置在墓碑的上侧,一旁的棺材板被很好地放置着。
长枫一步步上前,想要看清棺材里到底是什么情况,不料里面躺着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精致的盒子。
莫非这是骨灰?珠子会不会在这里面,长枫暗暗地心想。
她伸手正准备将其打开,就在即将触碰到盒子时,一双强有力的双手就将盒子抢了过去。
长枫站定,对上抢夺盒子的脸庞,“余修远?”她欣喜道。余修远左手拿着盒子,右手伸进去不久,两颗黑溜溜的珠子就被掏了出来。
香雾越发浓烈,地板如同破碎一般摇晃起来。“我们先出去,这儿不安全。”长枫勉强望着他站定大喊。
余修远显然也感受到眼前情况的不对,他将珠子揣进怀中,朝着若隐若现的出入跑了出去,长枫紧跟在后。
就在长枫以为马上就能离开这片香烟摇晃的奇异境地时,余修远转身,依旧是一脸笑意望着她,伸手就将站定的她推向背后断裂的地面,坠落弥漫的烟雾中。而余修远仍旧笑颜如画,留下一个干脆的转身。
“啊啊啊,”长枫瞬间惊醒,抬头就对上那张笑意不减的脸,吓得她连忙躲开,以至于一下子就摔落在马车上,磕到下巴。余修远准备伸手将她扶起,却很快地被她躲开。
“怎么了?”余修远看着她,面带笑意问。长枫捂着被磕到的下巴,迅速站起,坐回到原来的位置上,一眼都没有再看余修远。
郭子凡和苏帅一下车,远远就看见捂着下巴的长枫,不禁好奇地走近,不解地看向余修远,“怎么这事?你欺负人家了?”余修远看着她跑得飞快的身影,一脸茫然地耸耸肩。
长枫躲在自己的被窝里,思绪中时不时出现余修远笑得贱飕飕的嘴脸,“果然,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梦境虽然是假的,但是也未必不会变成真的,长枫暗暗地心想。原本她跟在余修远的身边,就是为了查出陷害父亲的真凶,虽然王世启目前的悬疑是最大的,但是没有理由,无论是王世启还是王氏,据长枫所知,并没有利益冲突,也没有具体的联系。
叶家的通敌叛国的消息一出来,陛下就明令禁止任何人再提叶家,怎么看,这个皇帝都不清白。陷害的父亲的黑手肯定还躲在幕后,王世启只是被推出来的嫌疑人罢了。就凭王氏加一个王世启,根本没办法做到上不问,下不审。这幕后的人,肯定不简单。
想着想着,长枫就镇定不少了。这次她回京,还是要先解决商人的生计问题。现在就算是她想为父亲正名,也还不够强大,或许,看似绝境的商界,就是一个绝好的翻身机会。
长枫翻身,将自己放在被窝中的小盒子拿出来,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是她从余修远那里收到的第一笔俸禄,零零整整算下来,根本不足以做任何事。如果她要改变当前这种一家独大的情况,只有一种办法,那就是开一家压制他的,这样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