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修远紧盯着她,原本小心翼翼走的步子一下子加快了。
余府的门前,初雪大作,纷纷扬扬地落在地上,长枫房门前栽的那棵梨花开了,悄无声息地溢满了整个府邸。
余修远将她放下,迈着阔步就走了出去。
雪絮翩然落下,清风阵阵徐来,他终究在房间前站住了,转身疾步而进,拉过一旁的被子将温柔静谧的身影盖住,而后轻声关门离去。
雪花零落地散落在四周,环绕着整个房间,空气中湿漉漉的冰凉,贴在熟睡着的额头上,一直延伸到全身。
长枫醒了,缩着脑袋扫了一眼房间,而后又继续昏睡下去。长枫没有什么必须起床的理由,只有不愿起身的想法。她咬咬牙就起了身,起身准备洗漱。
在走了两步之后,长枫瞬间清醒,昨晚她好像是在余修远的书房里,可是绞尽脑汁想,她还是没搞清楚,自己到底是怎么回来的?
算了算了,她揉了揉太阳穴,强制自己清醒。昨天是开业,今天是正式营业的第一天,作为老板,说到底她还是要去盯着点的。
想清楚后,她就将很快就活络起来了。打开房门的那一刻,雪花夹杂着冷冽的清香飘向她,是梨花的香味,她心想,一抬头,就对上了一棵炫着梨花的树。
长枫走近梨花树,忽然就被一个声音叫停了。
“长枫姐!长枫姐!”顾允裹着厚厚的毯子,大声地叫唤。
长枫看着他逐步走近,出声问,“怎么了?”
顾允呼着大气,冷战倒吸鼻子,“没事,就叫叫你,你看什么呢?”长枫转身,身后的梨花树这才被注意到,“这树好多年没开花了,今年还真的神了。”
余修远披着大氅而来,一个眼色也没有给她,直接就朝着一旁站着的顾允冷言冷语起来,“你怎么在这儿?很闲是吗?”
顾允正准备解释,却被余修远悬在半空的手遏制,顾允对上长枫疑惑的眼神,耸耸肩。长枫安慰着说,“大人,您别生气啊!气坏了身体多不值当呀!”
原本心里就还生着闷气的余修远,这一下根本不掩饰自己的心情了。他面无表情地对着长枫说,“你,能不能做点实事啊!整个往外面跑。”
你倒是带我一起去大理寺啊,那样,我保证每天都精气十足,可是像现在这样,每天都整一些奇葩的案子让她来看,她就是想好好看,也根本没有好好查的心情好吗。长枫暗暗心想。
顾允是个没眼色的,根本没注意到这两个人对对方的不满意,反而是竭力地撮合着二人一起吃早饭,“你自己吃吧!”余修远怼了他这么一句,就朝着内室进去了。
余修远虽然担了大理寺卿的名头,如今也算是渐渐有了些好名声。余母看着自家儿子日益渐好的传闻,脸上根本止不住笑容。
余家二老没回来前,余修远和长枫都是在各自的房中吃饭,但是现在,无论是早膳还是晚膳,都是四个人一起,长枫吃着嘴里的包子的时候,忽然对上余修远投射过来的嗤笑的余光。
余母虽然知道,长枫现在只是幕僚,但是在心里,早就将她看作自己的儿媳妇了。这不,刚吃完早膳,就拉余修远在院子里帮自己锄草,而且吩咐长枫在一旁帮衬。
余修远奋力地开始干活,这原本是作为观赏的园子,草自然也是不茂盛的,但是碍于母亲的吩咐,他也只能顺从,只能在一旁认真地锄着那些刚冒尖的嫩草。
长枫左手拿着毛巾,右手端着一杯茶,朝着埋头苦干的余修远就问,“大人,喝点水吧!”
余修远像是没有听见一样,只是继续埋着头。长枫努力抑制着自己的脾气,柔声道,“大人,喝水吗?”
这回余修远听到了,但是只留下“不喝”两个字在空中踌躇。透过缝隙看着自家儿子黑着脸,余母恨铁不成钢地朝着余父说,“这小子,怎么不会主动一点呢?还让人家姑娘主动,全程还黑着脸,你说是怎么回事?”
余父安慰着她,“年轻气盛,有别扭很正常,过两天就好了。”二老看着对方,眼中含着笑意。
此时在花园的二人气氛可谓是极其尴尬,余修远一句话也没说,而在后面感觉活干得差不多了的时候,就大声唤顾允过来,随后一把将锄头丢给了他,“你接着干,我要去换一身衣服,一会儿还要去大理寺呢。”
顾允呆愣着接过锄头,看着与先前并无二致的地,对上长枫的视线,问:“大人这是怎么了?”
长枫摇摇头,摊手表示无奈。
顾允锄得很熟练,三两下就将花间的小草全都消灭了。等到余修远换好衣服,披着大氅走出房门的时候,看见的就是长枫在给顾允倒茶,二人笑谈风生的好氛围。
好好好,同他一起就没话说,跟别人在一起话都说个不停,笑声都要溢满花圃。余修远攥着拳头,大喊“顾允,你走不走?”
见余修远疾步远走的身影,顾允怕时间来不及,连忙将手中的,锄头递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