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长枫对上男子的视线,恶狠狠地质问。
男子看着年少,长相周正,一双眉眼间炯炯有神。手上的茧子却很厚重,想来应该是常年参加劳作的。
服饰与京中的样式大相径庭,倒是与江南近年来新起的服饰纹路很是相像。莫非是江南来的灾民?长枫心想,灾民不在前院,跑到后院来干吗?
男子颔首,“姑娘,很抱歉。在下实在是有事想要求叶姑娘一面,希望姑娘帮个忙。”
长枫听到这话,忽然顿了顿,继续问,“叶姑娘,哪个叶姑娘?”
“叶挽歌。”男子重重地说出这三个字。
屋檐上站定的白鸽瞬间跃起,飞向那洁白的蓝天,留下树叶婆娑着的枝叶还在温存。
长枫:“你到底是谁?”
男子一言不发,余光在搜寻着身后院子的身影。
长枫:“我就是叶小姐的侍女,你有什么事跟我说吧。”
男子一听这话,走出半步的脚又重新迈了回来,朝着眼前的女子低声,说:“姑娘若是能让我见到叶小姐,好处绝对少不了你的。”
长枫嗤笑,“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
长枫一挥手,男子的双手双脚就被石子重敲了一下,一下子就跪到了地上。
“女侠,饶命啊!我只是个传话的,求您放过我。”
“传什么话?”长枫站在男子的不远处,厉声质问。
男子满脸的不情愿,似乎有再谋取一些利益的想法。远处的侍卫巡逻声愈来愈近,其中一个为首的侍卫已经捕抓到了地上跪着的男子。
长枫见状,赶在侍卫正准备询问之前,贴着耳畔对男子说:“要么你现在说,要么去牢里受点罪再说。”声音低吟,与少女的眼眸结合起来,显得很是深邃。
眼看着侍卫边厉声询问,边准备拔刀,胆怯挣扎之间,男子选择妥协,“我说,我说。”
长枫制止侍卫,走到男子的面前低声说,“他是我的人,无须盘查。”
侍卫看看男子,再看看眼前一脸肯定的长枫,很快心中就有了决断,朝着长枫行了一个礼,很快就下去了。
男子看着侍卫走远了,悬着的心忽然就落了下来。
长枫根本没准备给他任何思考的时间,转身看着男子就要他说话。
“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我不想再说第二遍。”说罢,长枫微微抚动着发髻,拔下一支不长不短的步摇,将尖端处朝着男子的脸上比画了起来。
“啊,别,我说,我马上说。”男子胆怯道。
“我是从江南来的灾民,原本被安排在公主府内。今日早晨有一人,给了我些银子,让我同叶小姐说:明日正午京外五里长亭见。”
长枫:“那人长什么样子?”
男子:“感觉好像是当兵的,说话蛮糙的,有些像行伍中人。”
男子话音刚落,余光就注意到长枫脸上闪过的诧异,连忙补充,“姑娘,我说的话一字不差,我可以发誓。”
“求姑娘垂怜,我是家中长子,现在是急需用钱之时,求求姑娘让我见一面叶小姐吧。”男子大约比长枫还长两岁,跪在地上求饶时,却丝毫没有所谓的男儿膝下有黄金,而是在惦记家中的妻儿老小。
长枫心一软,便出声道:“你先起来吧。”
男子缓缓站起,依着抱柱的挺拔身影在这一刻显得有些狼狈。
长枫:“我就是你要找的叶挽歌,事情我知道了,我会去的,不过我去了你也不一定可以拿到钱。”言语干脆又利落,让人误以为刚才答应要去的人根本不是她。
男子后知后觉,一张脸上瞬间更换多种表情,不一会就捂着刚才被石子砸到的手脚关节处,光速地溜走了。
公主府前院一阵喧闹,隐约间还能听到那些灾民交谈的话语。此刻的长枫没有心情去关心他们说的话,脸上犹如层云密布一般,心思都耷拉在脸上。
行伍之人,会是谁呢?难道是爹爹的旧部?可是这也不可能啊,戍守边疆的人向来无召不得回京,怎么可能约她在城外相见。
不然,就只能是幕后的心虚之人,得知她的出现,与大理寺卿的关系,担心事情有朝一日会被她找到证据,而后曝光。长枫暗暗想着,无论哪一种可能,她都必须去见这个人,只是在那之前,也需做些必要的准备。
长枫走出府邸,抬眼就注意到了随心的身影,随即朝着一旁的酒楼努了努嘴。随心随即心领神会,二人终于见面。
随心上前就开始打量她,“怎么样?姑娘您没受苦吧?”
长枫抚上她紧蹙的眉眼,笑道:“我一切都好,你们怎么样?”随心下意识说了当铺和柴灵还有穗心的情况,七零八落说了一堆,直到口干了才没有继续。
“还有别的呢?”长枫挑眉示意道。
“别的?”随心思索片刻,立即后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