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截然不同的空间里来回,对于外域的人来说,绝大多数的人终其一生都不可能知道内域的存在。
虽然并没有被明确告诉,不能将内域的事情告诉外域的人,但从内域的人也是绝大多数都不知道外域的存在这一点看来,这个信息最好不要轻易说出口。
就算她现在已经清楚,她跟君临是法律意义上的合法夫妻,还育有一个儿子,某种程度上,拥有着共同利益,但是她到底不清楚他是个怎么样的人,可信不可信,可信的话底线又在哪里。
“你不是说失忆了吗?什么时候知道这些事情?有多详细?自己记起的还是谁告诉你的?”
君临深呼吸了好几次,才有办法继续问话。
凤殊加快了语速,“是失忆了,一点都没有想起来。
我身边的一个伙伴,它有些本事,前不久才告诉我的。并没有多详细,目前为止,我只知道这些事实,但为什么会这样,譬如我们为什么会结婚,什么时候结的婚,为什么会怀上孩子,为什么我会有个弟弟,一概不知。我在海底见到你的时候,如果不是同伴提醒,我甚至不知道,你就是那个跟我精神力结印的人。因为确定了是你,所以现在才回答你这些问题。
我不确定自己这一次能够停留多久,但我希望你能够尽快将那些事情告诉我。”
“你还没有回答我,之前都在哪里生活?我从来没有听说过金雅阁星跟簌簌星。
这些年为了找你,我去了很多星球,以月岚星为中心往外拓展,造访过数千颗。后来受伤,留在家里的时候,也让璇他们继续找你,但一点消息都没有。尽管如此,我能够感应到你还活着。”
联邦跟帝国的许多地方,虽然他们还没有去,但是星际地图册里有的星球,但凡是法定的,名字他都有印象。
君临直觉,她是在避重就轻,不愿意将那个落脚点告诉他。
凤殊安静地看着他,沉默了一会儿才摇头,“这一点我不能告诉你。”
“为什么?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真的能够见上面,为什么要瞒着?好不容易在这种情况下有沟通的机会,你确定要浪费了?只要脱离这里,我就会去找你。我保证,就算是从未听说过的地方,只要你告诉我,有生之年,我一定会找到你,把你安全地带回家。”
见她下意识地皱眉,君临突然又加了一句,“凤圣哲很想你。刚得知你消失了的时候,天天哭,几乎没有把眼睛都给哭瞎了。
后来我受伤了,才意识到不能再没头没脑地继续找你,他是你的命根子,我要把儿子先照顾好了,以后找到你的时候,才有资格站到你的面前说,就算不是个十全十美的父亲,我也是个尽心尽力的父亲,我没有把孩子抛在一边,只顾着追着你跑。”
凤殊的眼角眉梢下意识地就又舒展开来,君临跟她朝夕相处过,很容易就发现了她的情绪变化,立刻决定趁热打铁。
“凤殊,我们的第一次见面的确不太合乎正常男女的见面场景,甚至重逢时候,对彼此都心怀芥蒂,但就像你能够为了孩子而鼓起勇气来君家找我一样,我也能够为了孩子而耐着性子留在家里头照顾他。
你不在的这几年,小家伙起初非常气愤你消失了,我又不顾他跑去找你,所以刚回家时,有好几个月他都不理我,总是拿屁股对着我,不跟我说任何话。我花了一点心思,摆事实讲道理没用,也尝试过威胁利诱哄,但全都像是无效攻击,没有任何有益的反应。后来还是气急攻心,伤势加重,他以为我要死了,才抱着我哭得要死要活的,喊我爸爸。
你不知道,当时的场景有多么让人心碎。不怕你笑话,我们父子俩都怕你就这么死了,就算不死也永远都找不到了,所以哭得稀里哗啦的。
不管怎么样,哭了一次之后就算和好了,我去哪都带着他,直到他上学为止,我没有让他离开过我的视线范围任何一秒钟。吃饭一起,洗澡一起,睡觉一起,刷牙上厕所都一起,我像你从前做的一样给他做饭,给他讲故事,陪他玩耍,也录了很多视频。
可惜现在无法放给你看。在这里,任何高科技的东西都用不了,个人终端用不了,机甲用不了,星舰也用不了,除了靠人本身,任何武器都像死的一样。”
说着说着他就又担心起来,急急忙忙地想要推她,但是想当然的,他根本就碰不到,“有办法的话快一点离开。你不应该来这里,尤其是现在这样。”
不得不说,一开始她有些反感他的只问不答,那种想要将一切都控制在他的手掌心的态度,让她对他的印象直线下降。可是很显然这人真的跟她相处过,直到该在什么时候说什么样的话,转移她的视线,及时解除警报。
意识到这一点,凤殊看着他的目光便透露着些许莫名的情绪来。
她不是个容易接近的人。即便是在上一世,因为从小的经历,她在同龄人里头,也算是个心防重的,更别提在经历了驴打滚的背叛之后,就算失去了记忆,她也知道自己会对任何一个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