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国强不带她,她也不敢在家闲着,只能出来干活。
心里把林浅浅恨得不得了,盼着她笨手笨脚割自己一刀。
可惜林浅浅动作虽然慢,质量却不错,割倒的小麦放的整整齐齐,也没有遗漏一个麦穗。
但她不相信那么懒的人真心干活,等着看热闹。
太阳越来越晒,地面也很热,林浅浅果然撑不住了……
汗水一刻不停地在脸上身上淌,眼睛被辣的睁不开,衣服湿漉漉,心脏也砰砰跳,手掌还钻心的疼,她觉得自己就像沙滩上濒死的一条鱼,马上就要翻肚子断气。
这一毛钱不好搞呀,好想走……
可之前出工都是半道走人,这次怎么好意思?
又坚持了一会,林浅浅终是白眼一翻栽倒在地上。
“不好了,林知青晕倒了。”王大娘慌得扔了镰刀,用力掐林浅浅人中。
邻居李婆子经常犯羊癫疯,都给她这么掐回来的。
林浅浅不是羊癫疯也给掐回来,睁开眼睛看看身边围了一圈人,有点羞惭,虚弱地说:“扶……扶我起来,我还能干。”
“你都中暑了,还干?回去休息吧。”大队长问围观的人群,“你们谁把林知青送回去?”
“我。”张小花忙说。
“我力气大,我来。”李玉菊叫的比谁都响。
她想趁机偷个懒,顺便把林浅浅摔进路沟。
“李玉菊,别想偷懒,你去把那块地的麦子全部捆完!”小队长大吼。
这女人一会功夫跑了十八趟厕所,喝了五次水,才捆了四个麦个子,而别人都捆了几十个了,小队长肺都要气炸。
李玉菊只得继续干活。
林浅浅坐到地头的树荫下休息。
周晓月终于等到机会,站直了身子嗤笑一声:“娇小姐。”
“周知青,你不是说结完婚去城里享福的,怎么还来割麦?”张小花故意问。
“这不麦子抢收吗?我帮几天忙再去。”周晓月虚伪地说,“哎呀,这种时候资本家娇小姐还娇气,也许开个会批斗一下就好了,一会我去找工作组。”
林浅浅头晕的厉害,但还是把周晓月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想开她批斗会,心何其歹毒?
“其实我也想跟工作组说道说道,某人下药害人的事……”
她可是最清楚周晓月是怎么勾搭上李国强的。
不然李国强一个车间主任,长得也不错,厂里一群女人追,哪有她一个外地知青的机会?
周晓月一下白了脸。
她竟然知道这件事?!
如果传出去,自己精心设计的好名声好人缘会毁于一旦!
周晓月慌了:“我去干活了,懒得理你。”
看她跑远,林浅浅嘴角露出一丝讽刺。
其实李国强等不了多久就会接她进城,毕竟刚结婚,男人一时之气,不会丢下太久。
若她老老实实,那就暂且放过,还出幺蛾子,兵来将挡就是。
在树荫下坐了一会,趁别人不注意从空间拿了支藿香正气水喝了,感觉舒服了一些,她才回了知青点。
草屋简陋,冬暖夏凉,林浅浅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口渴的厉害,爬起来直奔厨房。
厨房里,泥土堆的灶上放着一口铁锅,旁边一堆干树叶干树枝,半盒火柴。
知青点合伙吃饭。男生负责挑水砍柴,女生轮流做饭。
原身虽然不出工,却会做饭。
——天天就是菜饼子,菜糊糊,咸菜,煮熟就行,村里的二傻子都会。
今天轮不到她做饭,就想喝点热水。
她把大锅里加了水,灶底塞满引火的干树叶,拿起火柴点火。
用惯了整体厨房,她对这么原始的点火方式很不适应。
树叶点燃后,一眨眼烧完了,没有引燃干柴。
如此试了几次,滚滚浓烟飘满知青点大院。
大门一响,跑来一位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表嫂,失火了吗?”
有点眼熟,林浅浅在记忆搜索一下,村小学老师赵卫华,顾燃表弟,曾劝他冷静的那位。
不觉有了点好感,擦着被烟雾熏出来的眼泪说:“没事,我就是想烧水,但是……生火失败。”
“我来帮你。“赵卫华憋不住想笑,林浅浅小脸上抹满了烟灰,头发也乱蓬蓬,看上去跟她脚边的小花猫差不多,表哥知道了会不会心疼?
虽然她要离婚,但没离之前,还是表嫂。
他把干树叶压在最下层,上面铺了一层细细的干树枝,最上面才放上几块干柴,点火后轻轻拨动一下,小火苗慢慢变大,最后木柴欢快地燃烧,锅里的水咕噜咕噜冒起热气。
林浅浅认真看完,深觉这是个技术活,需要多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