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员清查活动,乌孙国都城自是也没有逃过。
可即便如此,当今的街道上却是依旧车水马龙,好不热闹。
倒不是杀掉的官员并没有影响到都城,之所以保持如此热闹,是因为拓拔离的入驻。
以及,一场大会的开展。
都城原本正殿前的拴马桩已然挂满了马车,几十个雍容华贵的商人三两成群,堆在一起议论纷纷。
“刘兄,你可知这拓拔部此次召集各行龙头,是要做甚?”
刘姓商人闻言摇摇头道:
“我与赵老板你一样,皆是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一旁的商人接过话茬道:
“这段时间,这拓拔部的大汗到了乌孙国,又是杀官,又是逼迫小地主交地,怕是今日要我等前来,便也是为了土地的事情。”
“哼,那就让他试试。”
一旁的赵姓商人开口道:
“若是要的少些还有的商量,如这蛮子把我们当那些小地主般欺压,我等可要说好,谁也不能主动求和,只要我们联合起来,纵他草原骑兵再厉害,也拿我等没办法!”
周遭商贾闻言皆是纷纷点头,他们这几十人加起来掌握的土地足有乌孙国的一半,若是把他们逼急了,单是策动手下雇民,就能把这乌孙国搅个天翻地覆。
“大汗有令,诸位进场吧!”
从正殿走出一个官员,向着众人喝道。
几十人便整理一番衣衫,排着队伍向着大殿而去。
大殿内,拓拔离已然端坐在正位上,甬道两边站了两排握着铁骨朵的全甲卫士。
商贾们虽感压力,但也都算是见过世面,稍微停顿一下,便纷纷从容不迫的向着拓拔离行礼。
拓拔离叫众人免去礼节后,淡淡道:
“各家的主事人可否来齐了?”
众人相互环顾,前方的商人开口道:
“禀大汗,车马行的钱老板和做骡马生意的王老板还未来。”
“哦?”
拓拔闻言,再次问道:
“可有人知晓他二人是何缘故晚来?”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却无人知晓。
正在这时,姗姗来迟的钱王两个商贾入了大殿,向前告罪道:
“禀大汗,我二人在来的途中道路被歹人阻隔,耽搁了些许时间,还望大汗恕罪!”
二人满头大汗,喘着粗气汇报道。
虽然商贾们对于拓拔部抱着随时反抗的心理,可不到万不得已,自是不愿直面拓拔铁骑,故而二人路上皆是真遇到了阻隔的人,而非借口。
拓拔离自是知晓二人迟到是因为什么,原因无他,所谓的歹徒便是他派遣去的。
“照你二人说来,我未来之前,这乌孙国一片安好,倒是我来了,歹人却多了?”
“小民自不是这个意思,可...”
“住嘴!”
拓拔离抬起手阻止二人说话,开口喝道:
“亏你二人一个车马行的龙头,一个是骡马行的龙头,我们这么多人,一人耽误一刻,一天的时间便耽误出来了!”
听闻拓拔离的谬论,二人急忙跪下来求饶道:
“大汗恕罪,我二人下次必定早早出发,求大汗开恩!”
拓拔离本来就准备以他二人抽丝剥茧,哪有放过的道理,加重语气道:
“将此二人带下去审问一番,本汗现在严重怀疑,这二人是隆朝的细作,就是拖延时间去报信,把本汗的行踪给透露出去!”
当即,甬道两旁出来四个甲兵,便把二人拉了下去。
最前方的刘赵常三家见状,齐齐出身道:
“大汗,因为迟到一事就处盘剥之刑,是不是太重了一些?”
“是啊,这钱王两家的行当开遍了六州,如此一来,六州的运输都会停滞,实在不利于大汗的王业啊!”
此三人便是乌孙国最大的富商,刘永斗垄断了盐铁,乌孙国未立国之前,他刘家便在这片土地扎下了根,就算后来居上的龙乾商会,依旧无法与其争锋。
而赵生兰则是茶商,常良玉做的是丝绸生意,皆是一等一的暴利,故而三人便是商贾们的主心骨。
眼见钱王二人被押送下去,三人自是懂得唇亡齿寒的道理,便一起出身抗议论。
拓拔离双眼微眯,而后目光灼灼的盯着刘王常三人,不发一言。
双方便陷入了一阵气氛凝重的尴尬中,缓了一阵后,拓拔离开口道:
“三位教训的是,既然这样,藐视本汗,你三人给钱王二人定个罪吧。”
三人听闻“教训”二字,顿时骑虎难下,藐视本汗,这么一个本就不存在的由头,可往大了说,那就是要命的事。
三人相互对视,眼神交流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