瞻此次能做到如何程度,皆是十分好奇。
虽陛下有意要压制阎党,可江南道作为阎阁老的乡地,自是老牌根据地,且势力盘综复杂,武子瞻要想做出成绩,也绝非易事。
好在这武子瞻通的一些道教,懂得借力打力,在得知铺设在整个临汾道的沧澜商会后,他便决定以这商会来对付江南道众多商贾。
故而对于积极探索江南道的查司儿,武子瞻便很快派人与其取得联系。
而此次走镖,便是武子瞻对于沧澜商会的一个考验,能将商业在一个道的地界上全盘推展开,商业方面自是不必多说。
但是与江南道的商贾们争锋,除了商业实力,魄力和自身武力也是不可忽视的。
如若不然,这沧澜商会一上来便暴露自己,他也不要设局,单是解救这沧澜商会,便要耗完他所有心力。
这件事办不妥,那他就算归了朝廷,在宁王阵营中的地位也要一落千丈。
所以,此次押镖,所含意义深远。
陈六并不知晓他们此地出镖的重要性,不过作为第一次出镖,眼见出了临汾道,他便打起了精神,是不是向四周侦查。
“到哪了?”
张之柱向着一旁的向导闻道。
那向导望望前方的峡谷,开口回应道:“镖头,已经到了苍龙峰了,过了这,我们便入了子南郡,那便是江南道的地界了。”
随后其又补充道:“镖头,不若叫弟兄们歇歇,这峡谷颇为狭隘,两峰之间又多林,不若明日走,保守些。”
张之柱却是面无表情地道:“出发。”
他自是不会跟着向导所言有三日的期限,故而不能休息。
镖手们闻言,无奈下,也只好顺着窄道催促马车们前行。
张之柱在前方指挥,余下两个刺獠卫则是在队尾压阵。
陈六感知着周遭的寂静,顿觉一阵不好的预感,随即拍动马匹处在队后走。
倒不是他存了什么遇见歹人掉头就走的念头,而是他感知到,队尾的两人才是高手,跟他们离得近些,活着的几率则是能大大提高。
马队尾部刚进入峡谷内,张之柱却示意众人停下,随即叫人取过布弓来,从马匹下来站定,瞄着正前方一刻茂密的歪脖子树,弓拉满后,嗖的一声,随即响箭便顺着抛物线飞出。
这响箭由簇锋和镞鋌组成,呈扁圆状,中有小孔,风吹小孔,便发出刺耳的声音,尖厉高亢。
此般改善的响箭,既不减少杀伤力,又大大加强了声音的刺耳程度。
众人不明所以,未等他们反应过来,歪脖子树上便应声跌落一个汉子,来不及喊叫,便从崖上摔下,没了生息。
众人见状大惊,纷纷抽出刀剑和弓弩。
张之柱却是镇定的安排道:“都下马!把货分散开,分别躲在货后面,这帮贼人埋伏在山上,一时半会下不来。”
众人得了安排,当即按照他吩咐的行动,不一会,便都就位。
果然不出张之柱所料,从山崖两侧射出零散的羽箭,脚步挪腾,顺着路子向峡谷下包围而来。
陈六大口喘着粗气,他当捕快那些年,也从未经历过此般阵势,当今又是深夜,自是又加深了恐慌。
可他一旁那两个队尾汉子却是镇定自若,各自抱着手中武器,静静等待着山贼的来临。
其中一人瞥了一眼陈六道:“怕了?”
陈六闻言摇摇头,“没,只是如此黑暗有些紧张。”
那汉子闻言狞笑一声,将一个酒袋递给他,“紧张个球,这夜间的黑,对于我们来说是好处。”
未再多言,汉子摆正身体,手上弩机便连发出去,一共七箭,瞬间便都射了出去。
而远处的黑夜中两个黑影应声倒地,汉子满意的将弩机扔到一旁,随即抽出刀来,控制着身形遁入了黑暗。
顿时喊杀声四起,在寂静的夜中只能听见有人惨嚎的声音,却是无法判断到底是哪方的人。
不过显然山贼的数量是多于镖手的,陈六也不犹豫,看到一个山贼近了他守的货物处,重刀出手,向其杀去。
那山贼见有人来攻,也摆开阵势来防,陈六一交手,便暗叫一声不好,自己这是碰上硬点子了。
与他交战的汉子绝对不是一般的山贼,手上武器劈,砍,刺,撩,抹,拦皆是炉火纯青,陈六一把重刀虽是舞的生风,但也不及这汉子武艺。
六个回合下来,他左肩胛骨的衣物便被划开,好在有内甲的防护,并无受伤。
那汉子听见自己的武器碰在陈六身上的撞击声,也知晓其身上应该穿着防护,故而及时换了战略,随即向其下三路攻去。
而张之柱也看到了他的窘境,他立在马车上,随即将手中武器向着与陈六交战的汉子掷去,那汉子见有武器袭来,刚抬手抵挡,却不料这钩镰转了方向,顿时便被打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