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南山和朱元说话,远吉说出了自己的猜想。
“反叛军崛起的太顺了,就像……就像背后有一只大手在助力推动一样。”
听完这话,南山沉默,朱元若有所思。
好一会,朱元才后知后觉地说道。
“你的意思是……这真的是一个局?”
远吉点头,把目光转向了南山。
南山没有理会朱元和远吉,而是陷入了沉思。
很显然,南山三人已经入局,执棋的那些人全部都隐藏在云雾中,藏头隐尾。
现在,南山思考的是他们这次平叛,会不会受到阻碍,来自他们身后自己人的阻碍。
反叛军的声势越来越浩大,也就是这一两天时间,镇南军立马就会和他们兵戎相见,真刀实枪对拼。
在这种时候,南山是真不希望看到大后方失火这种狗血局面。
随着心中的猜忌越来越深,想法越来越大胆,南山的心思越来越深沉。
就在刚刚,南山大胆猜想,已经隐约想清楚,这一场动乱,绝大可能是朝中大臣和皇帝陛下在相互掰手腕。
这是一个大漩涡!
许久,南山深呼吸调整气息,在心里不断鼓舞自己,尽量让自己不慌不乱、不恐惧、不猜疑,做到随机应变。
待南山抬起头来时,大营帐里的人都已经走光了,唯有先锋将军武森坐在主位上,兴致勃勃的打量着南山。
“南参军眉宇间愁云密布,是不是有些怕了?”
将军武森眼瞳深眯,略有深意地看着南山,说出了一句模棱两可,不清不楚的话。
“怕了?”
南山一时没听懂将军武森话中的意思,不自觉反问,但话出口后就想通了将军武森话里的意思,顿感失态。
想通这一点后,南山脸现一丝尴尬,但很快就消失不见。
接着南山拱手行礼,目光灼灼、眼神幽幽地盯着将军武森,傲然说道。
“刚刚的片刻失神,学生于幻象中见一风暴大漩涡临近,恐怖异常。”
“学生思来想去,总觉背脊发凉,如有利剑抵在身后,随时会要了学生的性命。”
“在那掀翻天地的风暴漩涡面前,将军可知自保方法?”
南山的目光渐渐锐利,压迫感加强,如山般席卷向将军武森。
将军武森坐在主位上,盯着南山,面无表情。
气氛如此,两人都没有继续说话,而是在相互对峙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将军武森的声音在大营帐幽幽响起。
“先锋营十万强兵,足可抵挡任何风暴!”
“就算不可力敌,也有撤退避开风暴的余地。”
南山听懂了!所以南山说了四个字。
“如此甚好!”
颍川府,淄南县。
喊杀声起伏不定,一群盗匪难民被一队先锋营的正规军四处追杀,激烈的血肉大战从这次遭遇战开始,拉开了序幕。
厮杀场面异常混乱不堪,虽说逃亡的是反叛军一方的盗匪势力,但先锋营这群大头兵也是第一次遇到反叛军,表现得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完美。
中军大营,南山和将军武森、副将等几位军中高层围在沙盘旁,对着正在发生遭遇战的淄南县各抒己见。
“将军,咱们遭遇的这股盗匪势力,只是反叛军的先头部队,他们只是一群只知道抢掠的盗匪,一击即破。”
副将龙源自信满满,遭遇盗匪的军队,正是他的手下,从下面传来的消息,让他觉得反叛军都是一群乌合之众,没有一点战斗力。
将军武森没有理会自信满满的副将龙源,而是转头询问南山。
“你怎么看?”
将军武森这话,让款款而谈的副将龙源,以及几位幕僚都把视线转移到了南山身上。
南山扫视了一眼众人,盯着沙盘,没有说话。
将军武森见此,眉头微皱,用略微粗哑且不悦的语气说道。
“前方十里,我们的队伍已经和反叛军遭遇上了,战斗已经打响。”
“作为棋子,你没得选择,我没得选择,我们先锋营也没得选择。”
将军武森这莫名其妙的话,让旁边的副将和几位幕僚都沉默下来,神色阴晴不定。
说完这些话后,将军武森就不再言语,静静等待着南山加入他们,融入他们。
许久,南山抬头,露出个平淡的浅笑。
“前方遭遇战,我军大胜。但是在学生看来,实属正常,没有任何意义。”
“胜得不够彻底,胜得不够张扬,胜得不够霸气。”
南山扫视众人,和副将龙源的目光对视一眼后,最终和主将武森对视。
“将军,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不是戏言。”
“学生以为,此刻我们的粮草不再是米面,而是情报。”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分清态势,规避劣势,发挥优势;避敌锋芒,攻敌弱点。”
“将军,您派出去的斥候还不够多,也不够深,更不够多样性。”
这几句话一出,大营帐的所有人都调转目光盯着南山,有质疑的,有不屑的,有轻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