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郧国公府。
府内大管家张本初提着灯笼走到厨子房间。
他拍了拍房门,他直开口道:“程彪,睡了么?”
“公爷饿了,想喝银耳汤,你快去给弄一碗送到书房来。”
听闻房间内没有声音。
张本初愣了下,随即又拍了两下房门:“程彪?程彪?”
房间内依旧没有声音。
作为郧国公府一人之下的存在,张本初也没客气,直接抬脚踹开房门。
张本初朝着床铺的方向走去。
房间内十分昏暗,视野有限。
他看不清旁的,只能看见床上躺着个人。
见那人到现在还没起来,张本初有些生气了。
古代大户人家的厨子,哪一个不是十二时辰待命?
老爷半夜饿了,你就得半夜起来给老爷弄东西吃。
可这什么情况?
自己叫他,他还跟自己装死?
张本初抬腿踢了踢床板:“起来了,别睡了。”
床上的人没动静。
见此情景,张本初不由皱眉,心里也生出了一丝不妙。
他直弯腰低头向床上那人看去,想分辨一下躺床上的是不是厨子程彪。
可当他看清楚床上人时,直被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跑出房间。
……
竖日。
长安城内可算是炸了锅了。
大街小巷,几乎都在传着昨夜郧国公府发生的事儿。
“哎你听说了没,郧国公府昨儿死了个厨子。”
“这么大事儿,我怎么可能没听说?而且我还听说那厨子死状极惨,被发现时不仅七窍流血,甚至手脚都被砍了。”
“你们说这是谁做出来的呀,这是有多大的仇啊……”
偌大的长安城,死个人倒也并不稀奇。
几乎每天都有被饿死的穷人,以及被大户人家打死的仆从丫鬟。
只不过,这程彪是郧国公府的厨子,死相又是那样惨烈,难免会让百姓产生恐慌心理。
甚至连秦王府的李承乾都听小初子说了这事儿。
“当被人发现时,那家伙已经气绝身亡了。”
“后来,郧国公府的人叫来大理寺的仵作验尸,那仵作说,这人是在活着的时候被人砍去的手脚。”
小初子满脸恐惧的打了个冷战:“真不知道,那家伙究竟得罪了谁,竟然被如此对待。”
“真想不到,长安城还会有这样的狠人。”
李承乾摇头轻叹道:“不过咱也无需为此恐慌,毕竟咱平时也没得罪谁,无需怕人报复……”
没得罪谁?
小初子眼神怪异的看了李承乾一眼。
{收到来自周初的鄙视值+35……}
什么鬼?
李承乾挑起眼帘看着小初子。
“这眼神看着我干嘛?难道我说的不对?”
“对对对,殿下说的可太对了。”
小初子满脸阿谀谄媚的笑。
可心里面难免腹诽。
且不说他得罪佛门,导致现在长安城里还有一大堆秃头和尚骂他的事儿。
只说那些世家,除了卢家与长孙家,其余的几乎都憋着一口气,想要他的命呢。
可他倒好,自己一点不觉警,反而还自我感觉良好。
他固然是心里在暗自腹诽。
但李承乾那可是开了挂的。
他能接收到旁人对自己的鄙夷呀。
而李承乾本来挺好的心情也因为接连收到小初子的鄙视值而变得糟糕起来。
他直抬头望着小初子道:“你,出去绕着院子跑十圈,不跑完,不许回来。”
“啊?”
小初子满脸茫然,有些不知所措道:“殿下,您为什么让奴婢跑圈啊。”
“没啥,看你跑圈,我开心,行吗?”
李承乾胡乱的挥了挥手道:“赶紧滚去跑圈,跑不完在给你加十圈。”
话落,他直扭头看向清荷道:“清荷姐,你去监督他,若是他敢偷懒,直接扫帚伺候。”
素来与小初子不对付的清荷,顿时喜上眉梢:“好嘞殿下,奴婢这就去,保证让他一丝不苟的完成。”
小初子还能说什么?
只满脸委屈的向外走去。
{收到来自周初的怨念值+99……}
特娘的,鄙视了自己之后,还敢对自己有怨念?
李承乾直接大步出屋,对着小厨子的背影喊道:“你今天晚饭没有了。”
这么狠……
小初子彻底傻眼了。
他可不知道,只因为自己心里面的几句腹诽,就把自己害的这么惨。
看着怒气冲冲回到屋内的李承乾。
小初子满脸委屈的望向清荷:“清荷姐姐,能不能让我少跑几圈……”
“滚!”
清荷直接回了他一个字。
她挥舞了下手中的笤帚,冷笑道:“殿下说跑十圈,就跑十圈,赶紧滚去跑。”
可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早年清瓷清荷刚入府时,小初子仗着自己跟李承乾一起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