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府内。
待到为李承乾上完了药之后。
卢婉洁便接过紫桃递过来的帕子,她一边擦手,一边柔声问:“感觉好些了么?”
“当然了。”
“有你帮着上药,我都感觉不到疼了呢。”
说着话,李承乾还朝卢婉洁露出了一个憨憨的笑。
见他这模样,卢婉洁的白眼连翻,直道:“看来还是没打疼你,否则你怎还有闲情逸致在这与我贫嘴?”
“与你贫嘴怎么了……”
李承乾也翻了个白眼,满脸不以为意道:“今日挨打,不过就是个小场面而已,若日后登上朝堂,这样的日子还多着呢。”
“啊?”
“你这话什么意思?”
卢婉洁满脸不解的望着李承乾:“难道,上朝堂还需要挨打?”
“不然你以为,在朝堂上行走,只需到了日子拿俸禄就行?”
“若你认为朝廷就是如此的话,那你可就大错特错了。”
“旁人不说,只说我程伯伯那一身伤疤,有几处是在战场上留下来的?”
李承乾将手垫在下巴下面,直道:“那些伤痕多数都是为了给父皇顶雷被鞭子抽出来的,被板子打出来的……”
朝堂上的水有多深,之前李承乾也不知道。
可随着他在这时代的时间越来越长,他也就越来越能看清楚现实。
程咬金能有今时今日的地位,不仅是因为他数次救李世民于危难之中。
更因为他与李世民总有这些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默契,以及他那敢于背锅的能力。
例如今日在朝堂之上,李世民被李承乾弄得有些下不来台。
朝堂内的大臣,也都是不知所措的状态,导致整个场面都是无比的尴尬。
那时候,也只有程咬金能站出来为李世民解围了。
再说先前为李承乾组建乾字营的事儿,明明是他李世民想要勒索朝中大臣,却偏偏要借程咬金的口去要。
待到这事儿被捅出去时,李世民直接将自己摘了个干净,并且狠狠地打了程咬金几十板子。
这在一定程度上来说,就是帮君主分忧,帮君主背锅了。
若是将来,李承乾登上朝堂,这事儿多半也就会落在自己身上了。
所以,他说登上朝堂之后,挨打的次数只会变多也并非都是吓唬卢婉洁的。
当然,卢婉洁那么聪明,也自是能听懂他话语中的含义的。
看着眼圈微红的卢婉洁,李承乾伸手握住了她的小手,轻笑道:“你别担心了,那些侍卫对我不会下死手的。”
“这些伤顶多就是看起来吓人,等过几日我就又活蹦乱跳的了。”
卢婉洁嘟嘟着嘴,有些不满道:“打的轻了重了,活不活蹦乱跳,跟我有什么关系……”
闻言,李承乾不由得挑了挑眉:“呦呵,你这小丫头今日是怎么了,怎么还敢跟我对着干了?”
“难道,你不要留下来照顾我?”
“我为什么要留下来照顾你?”
卢婉洁别过头去道:“你有你的正妃呢,让苏姑娘来照顾你吧……”
咦……
李承乾明显听出这丫头话里话外透出着一股子非常浓重的醋味。
他嘴角微挑道:“你这是嫉妒了?”
“嫉妒?我为什么要嫉妒。”
卢婉洁瞥了眼李承乾,故作不在乎的模样。
见状,李承乾笑了。
他直用双手撑起上半身,将自己的脑袋放在卢婉洁的大腿上。
他微微闭上双眼,近乎贪婪的嗅着她身上那独有的芬芳……
良久后,他才抿着嘴,轻声道了句:“我心里装的永远都是那年,我从长江里救起来的那个丫头……”
闻言,卢婉洁的脸色羞红。
思绪也不由得飘回了,那年那月那日那个夜晚。
那时的她,狼狈至极,甚至差点丢掉性命。
而他宛如天神般降临,将自己救出虎口……
想着这些,卢婉洁忍不住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李承乾的眉。
你说你心里装的是那年从江里救起来的丫头。
而我又何尝不是在心里装着那个见谁都只会露出憨笑的人呢……
……
因为后背受了伤。
李承乾根本就没办法起身。
所以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李世民也没有强迫他去朝堂听朝了。
每日他的工作,就是躺在那里,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这倒也因祸得福,在某种程度上得到了他向往的咸鱼生活。
而且还不止如此,长孙皇后似是也要补偿卢婉洁在某些方面的缺失。
每日都会派人将卢婉洁护送到秦王府,让其在秦王府待一天,待到晚上才让人将她接回去。
这也让这俩家伙,在还未成婚的情况下,感情蹭蹭蹭的升温。
当然了,也是因为有卢婉洁对其照顾的无微不至,李承乾的伤恢复的很快。
不过小半旬时光,他就已经能够下床行走了。
但为了不让李世民在将自己抓回去,他也就只能继续装着受伤不能动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