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祥之兆。槐庙村百年来为绵延孟氏血脉费尽心血,如今祸事横来,定惹承欢王不快,孟氏一族的日子就要到尽头了。
这些长辈们内心满是愤懑。
今夜槐庙村里的风平息了下来,槐花呆在树枝上,静静地目送一行身残带伤的人回到孟二爷府中。
府内的丫鬟拿来伤药绷带,手脚麻利地来回进出更换盆里的清水。
付又期和梁亭然一路跑下来虽然没有伤筋动骨,但浑身上下的淤青擦伤也不少,两人加一起用完了整整一罐专治跌打损伤的药,涂好后就趴在床上等药风干。
周晓昌、赵俊、庞宇、方灿和丁哥都多多少少伤到了筋骨,这会儿都在家仆房中包扎休息。
陶满下山时全程都跟在陈成后面,没受什么伤,还能自如地活动,得知莫非榆受伤后就赶过来帮忙了。
“你们在这里吧,我去又期哥那,需要帮忙就叫我们。”梁亭然从床上爬起来,把敞开的领口扯紧,扶腰摸着桌椅板凳出了门,朝右边孟少爷的房间走过去。
陶满扶莫非榆到床上坐下,见她背上的血已经凝固跟肉粘在一起,闭眼偏过了头。
“你也先出去吧。”陶满把水盆放到床边,对站在门口的郁问樵说到。
郁问樵看了两眼,退出门槛,把门关上。
他垂眼抬起缠满绷带的手,衣袖上沾染的血已经风干,微蹙的眉头透露着担忧,他随手揪起一块血渍,用食指和拇指指腹揉搓了两下。
莫非榆把被子抱到胸前,手紧紧攥着,额头上冒着密密麻麻的汗。
“那我开始了,疼的话就喊出来,别憋着。”
陶满一脸担忧地拿起剪刀,捏住莫非榆背后一点没有血迹的衣角,用剪刀从下到上,一边将衣服和皮肉分开,一边剪开衣服。
粘着大片皮肤的衣服从破开的血肉上剥离,牵动皮肉又渗出新血,血丝一根根拉长断掉,留部分在衣服上,剩下的弹回,粘腻模糊还泛着腥味的样子实在看不下去。
陶满忍着几次恶心反胃转过去干呕了一下,立马又转过来尽可能快的将衣服分离。
“直接倒吧。”莫非榆见陶满发愁地看着准备用来消毒的一壶酒,两眼一闭,咬牙说道。
陶满两手拿起酒壶,从莫非榆的肩膀两侧直接倒了下去,莫非榆怎么可能忍得住,她抱起被子蒙住脸,声音嘶哑又用力闷在被子里痛吼着。
浓烈的酒气和刺痛,让莫非榆感觉整个人仿佛在酒里浸泡后被火灼烧一般,那种不断被侵蚀的钻心的痛在后背上漫延。
付又期和梁亭然神色凝重地等在门口,听到了从房间里传来的沉闷的痛喊声。很快喊声停止,又过了一会房门打开,“伤暂时处理好了,只是她晕过去了,我在这守着,你们先给她找身衣服吧。”
家仆房内,听到消息赶过来的沙明,红着眼低头跪在地上,地上被眼泪打湿了一片。
“怎么会呢......笙笙......都怪我,是我没有保护好她......我应该去的啊......啊......”
方灿坐在床铺上靠着墙,抿着嘴唇,手背抹掉淌下的眼泪,脸上也同样是难过后悔。
“都他妈别哭了!这是游戏!又不是真死了,哭什么哭!”丁哥喊了一句,一激动,胸前包扎的绷带上冒出点血来,然后他又骂了一声。
这里确实是游戏,但痛苦也是真的,沙明和方灿神情麻木,不哭不喊,垂头丧气地坐着,周晓昌和赵俊也没有说话,若有所思但又疲惫的样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门口一个身影停留了一会儿又离开了。
【人物小榆要确保婚宴正常进行,禁止做出违反人物的举动!】
莫非榆惊醒,脑海里回响着游戏提示音,她打开界面,看到了脑海里的话写在了最上面一行,最后半句“如若违规,将立即受到处罚”还用红色标注出来,尤为显眼。
莫非榆面色苍白,行动不便地简单套了两层放在床边的丫鬟衣裳,听到门口有熟悉的声音,起身朝外走去。
“非榆姐!你怎么样??”梁亭然直对着房门,激动地问到。
莫非榆有气无力的眨了下眼。
天色已深,天空中一点光亮也没有,压得人喘不过气。
陶满也正想问问莫非榆还有哪不舒服?要不要喝水或者吃点什么,就被人打断了。
“你们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天已经黑了,不按时举办完婚宴,大家可就都没命了。”
一个跟莫非榆差不多高,穿着利落黑色衣裳的男孩从院子门口走进来。
他看上去只有十几岁,脸上还有婴儿肥,圆圆的眼睛漆黑清透,带着稚气,可他的声音沉着冷静,略带磁性,说起话来语气骄横,理直气壮,跟面貌截然相反。
付又期和梁亭然站得离院子门口最近,看了一会儿也没有认出来这个小孩,陶满感觉好像是在哪见过但话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