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良药,也因此平复下来。
元璧自己却浑然不觉。
直至他下了马,方才微微一怔。元璧今日这腿疾发作得十分厉害,他以为自己会人前出丑的,然而居然并没有。
昭华公主到此,众人也纷纷行礼,谢冰柔亦是如此。
谢冰柔接着便听到马车里传来一道慵懒又娇柔的嗓音:“我只是来看看亲人,礼数就免了吧。”
马车车帘撩开,便现出一位男装丽人。大胤的贵女出门着男装是一种流行风尚,也并不令人觉得奇怪。昭华公主容貌娇艳,这般装束也平添了几分英气。她如此容貌,能让京城大半女娘自愧不如。
昭华公主神态并不高傲,可也只是轻轻点了下头。那些争执她也略听了些,她也并不如何放在心上,也不怎么感兴趣。
元璧则向前一步,温声说道:“谢五娘子有心帮衬,是一片热心,随我来吧。”
元四郎见兄长来此,又说了这样的话解围,不觉大为感激。兄长是元家长子,身份尊贵,他开了口,别人自然也不能说什么了。
元斐心里这个别人自然便是章爵,他认为章爵无礼,十分冒犯。
一瞬间,谢冰柔却从章爵眼底看到了愤怒的凶光,仿佛极不乐意见到元璧做这个主。
她下意识往左侧一移,可接着左边脸颊就听到刷的一下风声,谢冰柔耳边嗡的一声,面颊跟耳朵都微微有些刺痛。
是章爵抽出腰间鞭子,刷的向谢冰柔抽去。
那鞭子并没有抽在谢冰柔皮肉之上,却是几乎擦脸而过。谢冰柔并没有受伤,可是却受到了威吓。
她那沉水般眸子透出了几分怒意,却无畏惧。
下一刻元璧挡至她跟前,沉声呵斥:“章爵,莫要辱没了自己身份。”
阳光下章爵容貌俊美,可这样一张皮囊却生生透出了几分戾色。他唇瓣浮起了一丝模糊笑意,手指抚摸着鞭柄,却并没有道歉意思。
昭华公主本来对这些内宅狗血扯头花的事没兴趣,如今却不由得浮起了怒色,冷冷开口:“章爵,母亲对你的疼爱重视远胜元家亲侄,可这不是让你骄纵胡闹的依仗,更不是让你对元璧哥哥无礼。你不过是元家不知晓打哪里来的外侄,竟敢对元家长子如此的无礼?”
章爵却含笑:“那元后为何偏宠我这个外侄?莫不是因为我更出息些?”
昭华公主为之气结,手掌都禁不住轻轻发抖:“你放肆!”
章爵是个战斗力很强的人,他唇角带着淡淡笑意,眼底却不由得透出了戏谑:“是臣下失言了。是了,我方才说的也不对。历来卫尉,惯例是后戚心腹担任。大兄在宫里混几年资历,自然能靠恭顺勤勉升做卫尉,皇后如此垂顾,为元家大兄铺好路,这份心思在这里,又怎么能说是偏宠于我?谁不知晓元家大郎才是吃得最好。”
“而大胤成立三十载,历代中尉都是有军功方能领职。我为中尉司马,为求上进,自然要操劳费心,克力勤勉,多做些实实在在的事。不过阿爵忠心,从不觉委屈,所以元后也会怜我几分。”
章爵善于摆布口舌,又什么无礼的话都能说出口,昭华公主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
元璧性子沉静,面上倒没有什么怒色,只沉沉说道:“既身为臣子,便不要妄议皇后。”
谢冰柔心想,元璧倒是好脾气。章爵那些张狂遇到这位元家大郎就好似捶在棉花上一样。单单看着,元璧倒是个情绪情绪极稳定的人。
谢冰柔这样想着时,却不想章爵锋锐目光却落在了自己身上。章爵不理睬元璧,却点名点在谢冰柔头上了:“谢五娘子,你今日来梧侯府是为了卖好,但倘若当真是我阿姊所为呢?”
这个问题章爵之前问过谢济怀,谢济怀哆哆嗦嗦,答得也不好。
谢冰柔方才还险些被章爵一鞭子打中,出了一身汗。不过她也没见得怕的,只几步踏出来,这样子落落大方:“回章大人,我来梧侯府不是为了卖好,而是为了寻出真相。至于如何裁断,是廷尉府的事,又或者要陛下和皇后来决断,那自然与我这个查案的女娘没什么关系。”
章爵似微微有些惊讶,旋即脸上生出了一抹忿色。谢冰柔善于察言观色,也不免思索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他了。
此刻章爵把玩着那条鞭子,倒是没有再拿来抽人了。他冷笑:“这回答倒是妥帖了许多,就是有些不知好歹。”
众人见他这么纠缠,也禁不住升起了一缕厌意,偏偏又拿章爵无可奈何。
这时,伴随浅浅车行声,一道微暗的男子响起:“好了章爵,不要闹了。”
听着那梦里不知听了多少次熟悉且陌生的声音,谢冰柔不觉背脊一寒,就好似一条冰凉的蛇就这般爬过了自己的后脊。
梧侯府过两日才做寿,可小卫侯却也来了。
昭华公主本来满脸愠色,此刻却不由得一怔,于是飞快侧过头去。
卫玄车驾虽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