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歌休息了片刻,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后,便轻轻的用灵力包裹好双手,将桌上的一片金鳞沙拿了起来。
然后她快速的抽出辅料中,那一圈细细的晶心蚕丝。以灵力,缓缓地引动那蚕丝飞舞而出,向着那薄薄的一片金鳞纱,缓缓而去。
蚕丝触到金鳞纱的瞬间,就见那一片金鳞纱上的水蓝色光晕飞快的流动了起来,顿时一股排斥之力便自那一片金鳞纱上涌起,狠狠的抵挡住了蚕丝的靠近。
秦歌以灵力控制着晶心蚕丝不断的突破着这重重的阻力,费了好一阵功夫,那晶心蚕丝才艰难的融入了那一片金鳞纱中,和那金鳞纱合二为一,连在了一起。
“乖乖,还真是不试不知道,一试吓一跳啊。”秦歌忍不住心道。
先前听那弟子说时,还没觉得会有多费劲,可眼下自己上手亲自尝试了,才知道,那弟子所言,果然不虚,这才刚刚开始,才不过融织了区区一下子,就已经叫她耗费将近一刻钟的时间。看看那一整个长几上铺满了的金鳞纱,秦歌顿时就感到一阵阵的头大。
“x,自己选的,说什么也要把衣服制出来才行!”秦歌一咬牙,那股子不认怂的劲头忽的就又冒了出来。
于是灵力引着那晶心蚕丝再动,也不休息,就直接开始了第二次融织。
据那名弟子说,金鳞纱便是少数的几种最难缝制的布材之一,对于他那样的制衣老手而言,要想以金鳞纱来制衣,也实在是不太容易的事情。由此可见,对于秦歌这样的新手而言,那自然就更是难上加难了。可便是如此,秦歌也无所畏惧,迎难而上,挑战起了这样的一件慢工细活。
一转眼,一天的时间就过去了。
日落西山,玉兔窝云,天色就渐渐暗沉了下来。
秦歌这才停了下来。而经过了这一整天的努力,秦歌也才不过刚刚缝制好了一道直线罢了。这和制成整件衣物来比,那还真是差的有差不多十万八千里了吧。
秦歌倒也不沮丧,她将那一桌子裁剪好的金鳞纱又一一收入了那玉箱子里头,再整理了其他辅料,将所有东西收拾规整好后,秦歌才狠狠的伸了一个懒腰。
“哎呀,可真是费神的很啊!”秦歌忍不住打了一个呵欠。
修炼以来,她就几乎再也没有打过呵欠了似的,而今日制了一天的衣裳,却叫她疲惫的不住的想打呵欠。
上床打坐了片刻,那种疲惫不堪的感觉,才渐渐退了去。秦歌这才又恢复了精神头。
起身下地,在屋里打了个转,秦歌手一抖,将清早上黄芸赠给她的那一副璇玑图拿了出来,唰的一下,就在那长几上瘫了开去。
在日光石的映照下,那梅枝,那长虹,那游龙,那神鸟,似乎又都不见了,仿佛这一卷璇玑图中,瞬间火光漫天。
隐隐的,铁马金戈踏沙而来,在那一道巍巍长龙身前嘶吼着,叫嚣着。
那是一副‘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铁马秋风大散关’的辽阔画卷。
那巍巍的长龙,正是那看尽了沧海桑田变幻的万里长城。它就那样俯卧着,静静的看着面前辽阔的戈壁大漠,静默的无视了面前这些渺小的人类所发出的可笑的叫嚣。
再一细看那长龙之上。
烽火台前。
一位金甲将军横刀而立,他头顶那高耸入云的长翎,在萧索的风中不断晃动着。
他看着城下那叫嚣着的进犯之敌,眼中的冷漠似乎越发的清晰了起来。
忽的秦歌似乎听到了一声奔雷般的咆哮,是那高高在上,立于烽火台前的将军所发出的一声嘶吼。一时间,画卷仿佛更生出了‘气吞万里如虎’的豪气来。
又静静地看了片刻后,却发现眼前的画面再无其他变动。
秦歌便将目光从这一副璇玑图中收了回来。
而虽然已经移开了目光,但这一副壮怀激烈的沙场画卷,却还是在秦哥的脑海中盘旋不散,经久不衰。
一股苍劲有力之感在秦歌的心间环绕,秦歌不由得心生豪情万丈。
只是此时夜深人静,又身在门中,不好发泄了出去。于是便只好将这满腔豪情,先暂时压抑了下来,只待日后再细细品味感受。
就在这时,那似有若无的突破征兆,又再一次向着秦歌降临而来。秦歌却也不做其他。只继续静静的待着。
她仿佛无欲无求似的。好似那对于其他人而言求都求不来的突破,到了她这里后,她的态度却是‘你来便来,你不来便算了’。
而这一次的征兆,也依然只是征兆罢了。却并没有真正的叫秦歌突破了去。从始至终,秦歌就这样静静的待着,一会儿看看画,一会儿和天禄闲聊几句。
时间就这样过去了。
天刚蒙蒙亮,秦歌便又踏着晨间的朝露出了门,她直奔杂事堂而去。
昨日,她和黄芸约好了的,自今日起,她便要随黄芸学习那璇玑画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