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亮闪闪的光芒。
“怎么样,这些丝线赠您做些上好的琴弦还不错吧?”李贺关上盒子双手递上。
显然,这丝线送到了雷师傅的心坎里,雷师傅犹豫片刻,还是收了。
“你这次又是所求何物?”雷师傅问道。
“嘿嘿,还是和上次一样,就是想要您的那把西子浣纱,您上次不卖与我,非说这琴是女子才配得上,”李贺往桌子上放了十两黄金。
“西子浣纱音色柔美,圆润之中却也锋芒暗藏,实乃上品,”雷师傅忍不住自夸道:“我总要为她找一个相配的知音,以为终身之托......”
雷师傅抬头看着李贺身旁的樱宁,再看看李贺,嘴角忽然爬上笑意。
“若是有心......”雷师傅话里有话,拿起墙上挂着的斗笠,披上蓑衣,就揣起酒葫芦,自顾自地推门而出了。
“走!樱宁,我们也随他一起去!”李贺兴奋地拾起地上的蓑衣,斗笠,催促樱宁一同前往。
樱宁也是一头雾水,却也十分好奇,连忙抓了斗笠和蓑衣,就小跑跟上李贺。
原来这雷师傅是要进山,这山林深处全是苍天古木,林间枯木腐叶深厚过膝,走起来十分的艰难。
李贺极少走这样的山路,一路上叫苦连天,倒是这樱宁,这些年在外历练过,一路上一声都不吭。
雷师傅看着樱宁满意地点点头,找了个大石头就坐了下来。
“就在这里吧,”雷师傅满意地四处看看,顺手拿起酒葫芦,拔去塞子,就准备畅饮起来。
“雷师傅,您看这太阳已经落山了,山路都快要看不清楚了,我们还是赶快回去吧?”李贺有些着急地催促道。
“不急,不急,等我喝完这壶酒再说......”雷师傅拿起酒葫芦,自顾自地喝起来。
这雷师傅的酒葫芦就像是无底洞一般,只见他喝了就闭眼躺在石板上小憩,睡醒了又喝,断断续续都快两个时辰了都没有喝完一壶酒。
李贺是等了又等,忍了又忍,耐心都快被耗光了。
“这!”李贺被山上深夜的寒凉弄得心中火起,差点发飙了。
“嘘......”樱宁连忙伸手拉拉李贺的衣袖,制止了李贺:“你猜他在干什么?”
“喝酒睡觉呗!”李贺大声说道。
“不是,不是,他在听风声......”樱宁小声说道。
“风声有何好听的?这里再待下去来了狼才不是开玩笑的!”李贺生怕自己的声音盖不过风声。
“你要喝酒吗?”雷师傅果然被吵醒了,睁开眼睛向樱宁晃了晃酒葫芦。
“多谢,我不饮酒......”樱宁摆摆手拒绝。
“哈哈哈,”雷师傅又把手臂枕在头下,准备闭上眼睛。
片刻后,雷师傅突然睁大眼睛,像想起什么东西似的问道:“小丫头,你怎么知道我没有睡着?”
“我师父教过我,人熟睡和假寐之时呼吸有异,深浅长短不同,”樱宁也闭上眼睛听起了风声:“若是有风穿林而过,先生必会皱眉聆听,呼吸声又会变得急促......”
“哈哈,小丫头,你不简单哪,”雷师傅笑道。
“行走江湖之人,这些都是小伎俩,”樱宁也不自谦。
“雷师傅,您就直说您在这里干什么吧?您看看我们两个,衣服都被山里的寒雾打湿了!”李贺可没有谈笑的心情,边埋怨边把蓑衣解下来给樱宁披上。
“我在等一场雨,我还不确定......”雷师傅说罢,又喝了口酒,接着又躺下了。
功夫不负有心人,天快要破晓的时候,一场大雨就这样飘洒而至。
静谧的山林就像是无数的仙子在敲打着乐器,噼噼啪啪,砰砰咚咚,一下子热闹起来。
雷师傅仰着脸,任由雨水敲打着自己的脸颊,高兴地喊道:“是它!果然是它!”
接着,一个翻身就站了起来,在雨水里狂奔起来,也顾不得雨水浇透的头脸,泥水裹湿的衣衫鞋袜。
“果不其然,怪不得世人都说他是一个斫琴疯子!”李贺心有余悸,还以为这雷师傅突然疯癫了。
“走去看看!”樱宁拉着李贺,就连忙跟了上去。
“小丫头!你看,我终于找到一棵良木了,风吹过枝,雨打松针,便可知其木纹理细密,铿锵必有金石声!”雷师傅已经替古树揽腰系上了红绸做记。
“雷师傅,这可不是桐木啊,”李贺还是对古琴略知一二,通常是用桐木斫琴。
“小王爷,只要是良木,皆可为琴,哪管这些拘泥!”雷师傅抹了一把脸,望向古树欣慰地说道。
“小丫头,你说这把琴该叫何名?”雷师傅突然问道。
“叫松竹悦己如何?”樱宁脱口而出。
“哈哈哈,甚好!”雷师傅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