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儿抬起头来,看着李恪,似乎还在等他的回答。
李恪有些放肆,伸出另一只手揽住青儿腰肢,低头看着青儿。
“这眉眼如画,双颊似桃染,哪里像男子?”李恪扬起嘴角,缓缓说道。
青儿听言,嫣然一笑。
李恪也报之一笑。
一丝调皮的笑意闪过,青儿伸出双臂,也揽上了李恪的腰,忽然就把头靠在了李恪胸膛上。
李恪觉得从未有过的开心,许久许久没有的幸福的感觉,突然就这样盈满心头。
“公子,你为什么就把我丢了?你为什么再也不见我了?”青儿突然伸出手,触摸着李恪的鼻尖,伤心地问道。
看见青儿流泪,李恪觉得比被人刺了一剑还疼痛。
“青儿,我......”
话还未说完,青儿突然看着指尖,疑惑地问道:“公子,我怎么了?”
只见青儿指尖突然有黑筋出现,一下子就从指尖蔓延到手掌,再就伸进衣袖,最后爬上双颊。青儿突然觉得呼吸困难,望着李恪露出绝望的神情。不知何时,红疹突然布满青儿脸颊,像一张蜘蛛网似的把她死死困住。
“青儿,你怎么了!”李恪有些慌乱地抱着青儿,哀伤而又绝望地喊着。
唰唰唰,几声箭响传林而过。
噗噗噗,三声箭扎进猎物的声音响起。
李恪抬起手掌,上面鲜血淋漓。
“公子......”青儿嘴角涌出鲜血,有些迷惘,光亮从她眼中一点点消逝。
“你为什么!为什么!”李恪发疯似的向天怒吼:“你为什么不杀了我!”
“因为你是我的儿子,而她知道了不该知道的秘密......”
——
李恪突然觉得心痛万分,吼又吼不出,痛苦挣扎着,忽然一下子坐起,从梦中惊醒。
窗外月亮依旧,只是东面隐隐有些发灰。
李恪伸手擦了擦脸,苦笑道,原来是一场梦,可是自己竟然流泪了。
虽然是梦,可是时隔那么久,自己又再见到青儿了。她样子有些变化,清瘦了些,心事重重的样子。李恪失落地发着呆,或许她早已回去,说不定已经忘了自己。也说不定她已经挂上了三四个布袋,成为了她向往的大侠。亦或......遇见了心仪之人。
李恪心烦意乱,掀开被子换上衣服,拿着剑就从窗户翻出,就打算到伽罗山练剑去了。
“你们滚开!滚开!呜呜呜......”刚经过兰芷楼屋顶的时候,就听见呜呜呜的哭声。
李恪连忙在屋顶上蹲下,凝气秉神听了一下,确定没有第三人的声音:“原来是梦话......”
这兰芷楼一直住的都是女公子,不过这里已经空置了很久了,大半个月前这里才开始亮起灯火,想必是新来的女公子。
李恪摇摇头,叹息道:“这世上也不止我一人伤心......”
毕竟这里住的是女公子,李恪也不敢多待,纵身一跃向伽罗山而去。
——
李恪看了看手里的名单,默默叹了口气,这得罪人的事终究还是要自己来做。
昨日梁夫子一离书院,薛教习就引几位夫子,一起来见李恪,给了李恪一份名单,上面有这次抽考排名倒数三人。本该是梁夫子去开除三人,可是梁夫子居然临时回乡,那这件重任就自然而然落在李恪这位代夫子头上了。
“开除三人,杀鸡儆猴,以正书院之风,”薛教习大义凛然的神情依然在李恪脑海中清晰无比。
受诸位夫子之命,这坏人终究是要自己做的,毕竟诸位夫子也都是自己的授课夫子,作为弟子,为师父分忧也是分内之事。二则,地位不同,朝中厌恶他李恪的人也不少,算是光头不怕虱子多,思来想去,这书院内,要他李恪来做这个恶人,也是情理之中。
——
今日阴雨绵绵,漫天云雾,不见红日,未名书斋都要隐匿在这蒙蒙水气之中了。
薛教习已经把名单上的三人都提前叫到了未名书斋,想必他们三人对自己的命运也是猜到了七八分,李恪今日只是来传达此事,再背负个骂名,多几个虱子罢了。
李恪推开书斋的门,看见里面已经有三人分坐在三个书案前。
李恪走了进去,坐在了前面的书案前,看着手里的名单说道:“想必你们已经猜到今日为何叫......”
李恪刚一抬头,就怔在那里。
面前的书案竟然坐着......青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