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教习是真的不掩饰自己的厌恶。
“是,”樱宁不敢再多言,行礼后就打算离去。
刚走没几步,就听见薛教习突然说道:“等等。”
“不知薛教习还有何指教,”樱宁转过身来,颇为礼貌地问道。
“这些书都是书库借的吧?”薛教习看着樱宁怀里的几本书:“有两本还是古籍,其中一本书是先皇亲自题跋的孤本,看来你的夫子对你是寄予厚望......”
“院试之事不是教习职责,可是保护这书库书卷,却是教习职责......”薛教习转过身去,看着已经升起的弯月慢慢说道:“若明日这些书不是完好无损地放在书库内,本教习就以损坏书院财物,不敬先皇为由,将你逐出书院!”
——
樱宁飞速回兰芷楼,翻找着自己的东西,上次当了两根金钗,如今只有仅剩的一个缠丝镶宝金手镯,这还是离蜀之时,锦娘娘从手腕上摘下来戴在樱宁手上的。
“以后你看着它,就想起锦娘娘好吗?”锦娘娘像是在跟女儿又像是在跟密友话别。
樱宁摸摸金镯,有点舍不得,可是今日只有当了它,再去买新书,以解燃眉之急了。上次在古籍铺子,樱宁买到了一模一样的古籍,不知道今日是否还能买到先皇孤本。
前面就是荣茂斋了,樱宁赶到的时候天色已晚,街边陆陆续续地亮起了灯笼,路边的行人也几乎没有了。
要不是事出急迫,樱宁也不想这么晚还来当铺当东西。这么晚去敲掌柜的门,他大概会以为客人有什么要紧的急事,才会这么晚来当东西,定是会拼命压低价格。
樱宁为了显得不那么好欺负,特地换了男装,扮作少年书生的模样。
过了前面的拱桥,看见有个荣字灯笼的地方,就是荣茂斋了。
樱宁刚上拱桥,就看见两个吊儿郎当的男子正倚着桥栏杆,一边剔着牙齿,一边上下打量樱宁。
樱宁摸了摸头巾,确认自己是男子的模样,低着头快速从拱桥走过。刚下拱桥,就看见河边石墩上坐了一个人,站了两个人,正在看着河里的景色,聊着天。
“天色已黑,河里什么也看不到了,他们为何还在这里赏风景?”樱宁皱着眉头,觉得有些奇怪。
走到荣茂斋前,从紧关的门缝里可以看见里面还亮有烛火。
看来掌柜和小二还没有睡,樱宁有些高兴,连忙敲敲门:“掌柜的,掌柜的......”
刚敲了两下,里面突然熄了灯火,默默然无人应答。
觉察出异样,樱宁连忙转身往前走去。
“就是这妞!快!”突然身后那三个在赏河景的突然低喊一声。
樱宁听见响动,连忙快步走去,可是背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樱宁撒腿就狂奔起来。
“快,抓住她!”
“别让她跑了!”
原本倚在拱桥栏杆的两个男子也跟着追了过来。
樱宁足上用力,跃上房顶,嗒嗒嗒在房上奔跑起来。
刚跑没多远,就看见屋顶上居然也站了人,看来对方真的是有备而来。
樱宁跳下屋顶,沿着河岸边奔跑起来。后面的人却如豺狗一般,穷追不舍,把樱宁往河岸边赶,就是不让她上房了。
不知跑了多远,樱宁看见河边一户人家的大门没关,樱宁连忙躲了进去,悄悄关上了门。
感觉心都要跳出来了,樱宁捂着胸口喘着气。
后门跟来的六个人突然在附近打起了转,四处寻找樱宁。
“他奶奶的,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
“呸,跑得了?这一片都是爷们的地盘!点火,点火!”
五六人不一会儿就点起了火把,每人手持火把,挨家挨户地查看起来。
就在这时,一个瘦扭如麻花的男子,一拐一瘸地跑了来,见到带头的刀疤脸就大叫不好。
“把你那舌头捋直了!”刀疤脸大汉把火把递给了旁边的一个秃顶龅牙敞肚男,显然他也累得够呛,正喘着气。
“河里俏他们刚刚在东面的敞院里发现三个黑衣人,死得直挺挺的!”
刀疤脸惊得站了起来,看了一眼众人,又坐了回去,佯装镇定地问道:“是道上哪里的?”
“不知道啊!两男一女,看那架势,是真的吃刀口饭的...... ”麻花男鼓着眼睛比划着说道:“本来河里俏他们也打算来搂上一口子,遇见这事吓得屁股尿流,说是买家不地道,叫了几伙子人,几龙分水,吃不上食!摇摇晃晃就溜了!”
“烂狗扶不上墙!”刀疤脸愤愤地朝地上吐了口吐沫。
“大哥...... ”刀疤脸旁边举着两个火把的秃顶龅牙瘦高个突然指了指前面木门上晃动着的铜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