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宁倒是吓了一跳,原以为老章师傅会说带小怜离开,忙说:“章师傅,你可别瞎担心,小怜是因这夜盲之症,一日比一日加重,天一黑就看不清,老是会碰到东西,所以心里觉得委屈又自卑,也不敢跟你说......”
“就为此事?”章师傅闻言,松了口气:“我明日就带她去看看郎中!”
就在此时,小怜端上来一盘洗得干干净净的红樱桃,对樱宁笑了笑。
樱宁会意,知道小怜是谢她帮自己遮掩过去了。
“女公子,快尝尝这樱桃,”章师傅也终于展开笑颜,对樱宁自豪地说道:“不知为何,今年这些夫子们都进后山去亲自摘樱桃,我看他们摘得热闹,我也早早去后山里面,摘了一大筐回来!待会儿让小怜给您捎上。”
“多谢章师傅了,这还是我今年第二次吃樱桃,”樱宁开心地抓起一把樱桃,放进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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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宁回去之后,看着桌上的一盘樱桃,也犯起了愁,这可如何是好,去哪里筹到两百两银子。
第二日一清早,樱宁又早早来到水墨院,她独自一人站在画室里,要找一幅画。
“对!就是这幅!”樱宁高兴地看着眼前这幅山水画,当日简泌曾言,这幅画价值千金。
“让我仔细揣摩揣摩,你为何价值千金?”樱宁站在画前,捏着下巴,从画轴的木材到装裱的绢丝,都一丝不放过,差点把画看出了火星子。
“贵在哪里呢?”樱宁抠着头,也没看出来。
“怎么,喜欢这幅画?”郝高人突然在门框外露了个头出来:“我在这里看你半天了,你口水都快滴在画上了!”
“啊?”樱宁连忙擦擦嘴巴,回过身对郝高人行礼道:“夫子,弟子有礼了......”
郝高人大步走到画室,看着这幅山水画说道:“你在找什么?我看你鼻涕都快擦在画上了。”
樱宁揉揉鼻尖,忙行礼说道:“还请夫子赐教,为何这幅画会价值千金?”
郝高人笑了:“你是头一个问得这么直白的人!别人都是拐着弯问......”
“看你这么恭敬,夫子就点拨点拨你,”郝高人有些故弄玄虚:“你看这笔法技艺如何?用色布局怎样?”
“上成之作,但说是世间罕见,旷世奇画,又有些牵附了,”樱宁有些严肃地说道。
“嗯,”郝高人摸摸胡须,点点头:“你再看看这落款......”
这落款稍显潦草,樱宁踮着脚尖一字一字读到:“李......恪......”
樱宁惊讶地看着郝高人。
郝高人点点头:“不错,就这两个字最贵,价值千金!”
“秦王殿下的墨宝,外面的人即使花千金也求不到,”郝高人有些夸张地说道:“你可知为何?”
“为何?”樱宁忙问。
“因为稀少,秦王殿下画艺极佳,但是极少画作流外,”郝高人感叹道:“因为殿下从不轻易把画作赠与外人。所以他的画作价值千金。”
“啧啧啧,只怕众人不是欣赏他的画,是想攀附他这个人吧,”樱宁也老谋深算地啧啧感叹。
“可是这些人不知,除了秦王府,就属水墨院里殿下的画最多了!你看,这一屋子都是,哈哈哈!”郝高人指了指画室的墙壁上,挂满了画作。
“好了,你慢慢看,”郝高人心情颇好,扬了扬包扎着的左手,就走了。
——
郝高人走后,樱宁走到那幅山水画前,双手合十诚心祝祷起来:“冰块脸殿下,只因救人要紧,若再不助小怜一家离开,我怕会出大事。借您两百两银子,以后必定相还。这解人危难的功德也算在您那里,愿您不要发现我,发现我也别罚我,千万,千万。”
从那日起,樱宁起早贪黑,悄悄去水墨院临摹李恪画作,甚至达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
这一画,就从七月初画到七月末,整整一个月,画废的宣纸都可以装一个大木箱了,可是樱宁却十分小心,每次画完的画纸,都会当场烧掉。
直到有一日,樱宁看着画好的一幅山水画,觉得舍不得烧掉了。
“哈哈哈,难道我大功已成?”樱宁不由得仰天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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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公子,这样行吗?这幅画真的值千金?”小怜被樱宁悄悄叫到兰芷楼来,看看自己大功已成的作品。
“诶,咱也不贪心,千金不敢想,能卖个两百两就成!”樱宁手里拿着小怜带来的炸鱼块兴奋地畅想道。
小怜也忍不住笑了,可是又忽然锁紧眉头:“要是被发现了怎么办?秦王殿下治下罪来可如何是好?”
“我都想好了,他要是追究起来,我就说我就是仰慕他,就才学他的画,”樱宁脸皮颇厚地有些腹□□:“你别看他冰块一张脸,有时候又单纯地不行,我这一炸,他定是措手不及,挥挥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