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接,却发现李恪一并递过来的还有一根青色的手绢。
樱宁抬起头看着李恪,却发现他在看着其它地方,樱宁弯起嘴角接了手绢和卷子。
“公子,您说是不是有一个人,从院试开始,就做了陈钱的代笔,直到一年以后,那个人突然就消失了?”樱宁忽然脑洞大开,皱着眉头推测到。
“会不会是当日院试的试题早已泄露,陈钱提前找了代笔,写好文章再带入考场?”樱宁一拍大腿,觉得证据确凿。
“不可能,”李恪断然否定:“当日的院试试题三题选一,不可能提前泄露!”
“为何?”樱宁忙问。
“因为当日院试考题是我出的,题目是现场拟定的,”李恪说得云淡风轻。
“哇,夫子,您已经这么受书院倚重了吗?”樱宁诚心夸赞道:“难道是因为您每次抽考,大小考试都是状元的缘故吗?”
“算是吧,”李恪弯起嘴角,抿紧嘴巴,想显得从容不迫的样子。
“什么时候我有您那么厉害就好了!”樱宁这马屁拍得是没完没了了。
“你什么时候有夫子我这么用功,就什么时候有可能,早晨睡到日晒三竿,晚上子时不睡......”李恪伸手敲了樱宁脑袋一下,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嗯?哪有!”樱宁连忙反驳,总觉得哪里有些奇怪。
“所以,这夹带进考试院是不可能的,”李恪清清嗓子,忽然又说回院试。
“院试当日的严苛你也体验过了,若是开考当日,连监考的夫子也须换去全部衣物,如何夹带进考场?这似乎不太可能......”李恪也觉得奇怪。
“那他怎么做到的?陈家富得流油,连官位都可以买到,买通个把人有什么难的,”樱宁歪着脑袋,努力回忆院试当日,有谁可以接触到考生而不受怀疑。
“这个人应该可以随意在考试院行走,而不被任何人怀疑,”李恪也在思索,有谁可以在众目睽睽之下,收递东西,还让众人觉得理所当然。
“那这人是不是还要饱读诗书,可以看到试题,马上提笔作答?”樱宁分析道。
“可是有如此实力,为何不自己去考院试,自己做书院的弟子,还要给陈钱做代笔,顶着流放之罪而不顾?”李恪看着快要熄灭的烛火,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会不会他不能做书院的弟子,或者说做书院的弟子对他来说很难?”樱宁抬头望着李恪,忽然说道:“他是一个女子!”
李恪抬起头看着樱宁:“她还要让每个人都误以为她不识字,因为除了夫子和考生,为防传递,考试院内的其余人都不能识字!”
“木姜子!”
“木姜子......”
二人同时在烛火熄灭的刹那,大声说道。
——
两日前,樱宁手握书院刚发放的二两月银,趁着夜黑,敲响了小怜的门。
小怜举着蜡烛,有些意外地迎樱宁进去。
“这么早,你就锁门了?”樱宁进门就问道。
“是,”小怜转过头去,低声说道:“今晚我爹要在门房值夜,家里就我一人,我有些害怕,就提前锁了门。”
“唉,咱们的画都还没有卖出去,”樱宁也低着头叹口气。
“女公子,您今日是来找我商量卖画一事的吗?”小怜抬起头,有些期待地问道。
“我又想了个新法子!”樱宁伸出手,把二两银子放在小怜手里:“我想找你做一件玄色的夜行衣。”
“夜行衣?”小怜疑惑地抬起头看着樱宁。
“就是那种全身漆黑,在晚上出门都不容易被看见的那种,”樱宁有些兴奋地说道:“你帮我快点做好,越快越好。”
“这个容易,我帮您量量身量,”小怜连忙去针线框里,拿了根麻绳出来。
“小怜,是谁教你裁制衣物的?”樱宁看着正在替她测量衣衫长短的小怜问道。樱宁好像记得章师傅曾说,小怜幼年就没有了娘亲。
“是木姜子教我的,”小怜一脸认真地打着绳结,做着记号:“她的女红极好,这么多年,就是靠替人做绣品,养活自己和木瓜子。”
“老听到她的名字,她是怎么样的一个人?”樱宁突然想起,陈钱和尹所权曾经提到过几次“姜木瓜”。
“姜木瓜是她吗?”樱宁忽然问道。
小怜怔了怔,抬头看着樱宁,复又低下头有些难为情地说道:“是她,只不过她是木姜子,不是姜木瓜......”
樱宁疑惑地看着小怜,并没有明白小怜话里的意思。
“她比我们大一两岁,身材略微丰满,”小怜低下头很难过地说道:“所以他们总是这样叫她......我曾看到她悄悄哭了不止一次,后来,她就再也不穿女装了,总是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像这七八月的天气,她即使捂得出痱子了,还是三四件穿得老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