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矛盾的情绪,牧泽自己都搞不懂,更别提是解释出声了。
相较于内心迷茫的牧泽,燕妮的思维却是有着前所未有的清晰。
她知道眼前人刚才弄死了个毒枭,眼下对方的处境非常危险。
“沈经理,你快从这里离开吧!”
“后厨有一条通往外边的小门,我..我可以带你走。”
牧泽这时也回过了神来,他接过话头:“我有个兄弟在开出租,沈经理,燕妮说得对,你不能再继续待在这里了,得找个地方避避风头。”
听见两人的话后,沈寒有些意外。
看来这两人已经知道自己惹了事,还敢在这种时间跑来给自己出主意,这可与彼此之间的交情不太相符啊。
“谢谢,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现在还没打算要离开。”
“你们都出去吧,我做的事我自己能顶住,但如果你们为此受到了牵连,我就无能为力了。”
沈寒直接下了逐客令。
她确实不需要两人的帮忙,也怕连累到她们。
另有一点,那两人在这里杵着,她没法接通耳机的连线跟顾君婉通话。
似乎是沈寒那胸有成竹的状态影响到了两人。
牧泽挠了挠颈侧,点着脑袋说:“那我去跟兄弟们打听打听,有什么有用的消息,就第一时间告诉你。”
燕妮也不再劝对方逃了,她盯着沈寒额间被碎玻璃渣划破的伤口,以一种请示的语气说:“沈经理,你脸上的伤,我可以替你处理一下吗?”
说着,她已是将自己侧背着的一个银色小包拽到身前,开始伸手在里边翻找起来。
“我带了镊子,虽然是化妆用的,但应该不会妨碍到功能。”
“碎玻璃渣如果不快点取出来,可能会发炎感染的。”
瞧着眼前那Oga急急忙忙的样子,沈寒一边眉毛顿时就挑了起来。
她连忙出声:“不用不用!我自己能处理。”
说完,她直接将两人都赶了出去。
快步走到卫生间,锁上门后,沈寒又将洗手盆上方的水龙头开到最大。
‘哗哗’声响中,她立即解锁了耳机上的通讯功能。
“陛下,先前所发生的情形你们应该都同步看到了,我的打算是去见见任辉,看他会对我说些什么。”
“只是现在有个麻烦事,我不太方便处理脸上的血迹,而就这么过去的话,又显得太奇怪了。”
耳机里立即就传来了顾君婉的声音。
“你就待在休息室里,周诺曼正在赶往娱/乐城的路上,很快就会到了,她会去跟任辉谈。”
“她的保镖团队里,有专案组的人,一会儿护送着你回去。”
顿了顿,顾君婉又以一种尽量平稳的语气开口问道:“你伤得重不重?”
仅是听到自己Oga的声音,沈寒已是觉得心中温暖如春。
而且,刚才顾君婉所说的话语虽不多,但所透露出的信息却已是将后续一切都安排好了,根本不用沈寒再多操心。
想到这些,沈寒的声音就不受控制地带上了一丝柔意:“都是些皮外伤,不要担心。”
稍顿,她又开始讲回正事:“对了,周诺曼现在是不是知道我的卧底身份了?”
“今晚意外击杀严博,会否影响到专案组的整体布局?”
顾君婉:“她只知道你是警方卧底,并不清楚你护卫队员的身份。”
“严博那件事,目前看来,不仅不会影响到整体布局,甚至还起到了催化剂般的推动作用。”
“今晚这个派对,原本是针对周诺曼所设的局,她还未到,有人就已经先朝她麾下经理动了杀心,无论这其中有没有阴差阳错,对她以及她所代表的周氏新锐派而言,都是另一派系发起的宣战冲锋号,她们必须得做出选择。”
顾君婉没把话说透,但沈寒已是明白,周氏新锐派唯一的选择,就是与联邦政府合作。
自己老婆已是启动了招安计划,向对方递出了橄榄枝!
想想也是,新锐派想要改变集团的未来,势必就会动另一派系的蛋糕,对方朝她们下黑手也是迟早的事。
除非她们收手,两支派系在大方向上井水不犯河水。
但那样的话,新锐派也就不会被称作新锐派了。
与顾君婉结束通讯之后,沈寒便摘下眼镜,对着镜子将额间较大的玻璃渣用手拨弄了出来。
还有些细小的碎片,只能等到接应的人来了之后,再来处理。
……
飞驰的浮空车舱内,周诺曼蹙眉坐在宽厚的皮质椅中,一言不发。
在这个晚上,她的经历可谓是一波三折。
所得到的信息量之大,冲击得她直到现在都觉得头皮仍在发麻。
她原本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