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正半蹲在草地上帮自己的小队友重新系着鞋带。
鞋子是在车架旁捡的运动鞋,不知道是哪个小少爷慌乱之中被人踩掉的。
沈寒长期训练惯了,在河水中泡一会根本不会有什么问题。
但身边这名沉默的小男孩却需要额外照顾着一些。
此时,弗里洛特身上的衬衫、西裤已换成了沈寒携带在作战包里的速干衣物。
T恤有些长,穿在小男孩身上像是裙子似的,故而,沈寒非常贴心地将衣服下摆系了个蝴蝶结。
弗里洛特端端正正地坐在车架的迎宾踏板处,柔软的湿发还在向下滴着水。
他出神地望着正在替自己弄鞋带的沈寒,有那么一瞬间,他的记忆突然就和过去某个场景重合在了一起。
那是三年前的某个盛夏,他的姐姐也是这般温柔地蹲在地上帮他整理着鞋子。
当时他还嘟哝着出声,嫌弃姐姐总把自己当成什么也不会的小孩子。
而现在,他已经没有姐姐了。
有清风拂过,吹起一片蒲公英上的小小白伞。
白伞们飘飘扬扬地飞向彼岸,像是在与河渠另一端的男孩挥手告别。
沈寒一抬眸,就看见自己的小队友不知何时竟是泪流满面。
她急急伸出指腹,替对方将眼下的泪水擦去。
“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吗?”
弗里洛特摇了摇脑袋,迟疑半晌,而后轻声开口:“没有,是飘絮飞到眼睛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