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后,床上的男人还在沉沉的睡着,丝毫没有清醒的迹象,乔桑检查了一下他身上的伤口,确认没有发脓感染后,就没再管他,走进进厨房做起了饭。
男人是卡着点醒的,乔桑前脚刚刚做好晚饭,他后脚紧跟着就睁开了眼。
“阿姐,他醒了。”
唐星月立马哒哒哒迈着小腿跑到乔桑身边打报告。
闻言,乔桑随意的擦了几下手,走进了屋子。
男人身上沾着血迹的脏衣服已经被乔桑脱下扔到了一旁,胸前的伤口也被她用绷带缠绕上了。此刻男人正半撑着身子靠在床上,淡色的眼眸细细的打量着这件屋子。
江意远没想到那群人敢把手伸的这么远。
他都已经跑到南方来了,那群不知天高地厚的砸碎还没完没了了。
江意远垂眸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被处理过的伤口,唇角微微一扬。
不过真可惜,他这次也没能死,可能这就是祸害留千年吧……
“你醒了。”
一道温润清脆的声音忽然在耳边传来,江意远抬眸,发现门前正靠着一个年轻的少女。
少女应该是刚过十六岁,身上的稚气还没有完全褪下,与灵气兼并的还有一股难得的沉稳和温润,眼睛是一双褐色的杏眼,清澈无比,眼里倒映着他自己狼狈的样子。
是这个姑娘救了他?
江意远谦和的朝乔桑颔首:“多谢姑娘出手相救。”
乔桑凑上前,简单的看了一眼他身上的伤口,询问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江意远活动了一下筋骨,道:“有劳姑娘费心,伤口已经好很多了。”
“既然已经好了很多,那你就赶紧走吧。”
稚嫩的童声在门口的方向传了进来。
唐初不知何时走了进来,小家伙板着一张严肃的面孔,毫不客气的下着逐客令:“你现在醒也醒了,伤口也没什么大碍,要没什么事的话就赶紧离开这里。”
江意远眉头一挑。
他这是……被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娃娃给嫌弃了?
乔桑赶紧走了过去,把唐初往外面带:“听话,现在先吃饭去,这交给我来处理,好不好?”
唐初似乎还有一些很不客气的话要对江意远说,但他看了一眼乔桑,还是把那些话咽回了肚子里,闷声点了点头,往外面走去。
走了两步,他又退回来叮嘱:“你别忘了叫他走。”
“知道了知道了。”乔桑无奈,“年纪不大,操心的事倒是不少。”
乔桑转过身,冲江意远歉意一笑:“我弟弟年纪小,说话比较直,你别在意。”
“不会。”江意远往窗户外瞧了一眼,问道,“那几个都是你的弟弟妹妹?”
乔桑点了点头,温和的笑了笑:“都是可爱的孩子。”
江意远不置可否,忽然半弯下身剧烈的咳嗽起来,乔桑心里一惊,赶紧走上前看:“怎么还咳嗽了,你没事吧?”
江意远把手拿开,手心里赫然是一团乌黑的鲜血。
乔桑脸色一变:“你,你中毒了?”
江意远发出了一声很细微的叹息声,旋即又轻轻的摇了摇头:“没事,反正我也已经习惯了……今日多谢姑娘相救,来日若有缘再遇,江某一定会报答姑娘的恩情的,现在江某就不打扰姑娘你们……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话还没说完,这位病恹恹的俊俏公子就又剧烈的咳嗽起来了,光是听着就叫人的心紧紧的揪在了一起。
他这幅样子,出去后估计走不了几步,就得被自己咳嗽死。
乔桑无奈的把他压回了床上:“你现在伤的这么重,还中了毒,要是在乱动,别说来日了,我怕你连明日的太阳都难见着。”
江意远看了乔桑一眼,自嘲的笑了笑:“无事的,我身上这毒是从小就有了的,这么多年来我也早就习惯了。这次身受重伤,也是轻信了我大伯的话,被他私下里买通的凶手给砍伤了,本来我是难逃一死的,多亏了姑娘你肯伸手相救。”
乔桑听的入了神,心里不禁同情了几分,温声问道:“你大伯居然这么狠心,都是一家人,竟忍心置你于死地,你父母呢?”
江意远眼中浮上一丝悲哀,他摇了摇头。
“我父母早在我年幼时就去世了,我大伯眼红我父母给我留下的家产,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千方百计的要置我于死地。一家人……哎,血缘又哪抵得过金银珠宝、权利地位呢?”
乔桑越听心里越不舒服,她从小在家庭和睦的环境下长大,每每一想到这世上还有许多阴暗的,一家子里勾心斗角的事,心里就十分不是滋味。
她抿了抿唇,道:“你大伯要是知道你还活着,那他……”
江意远嘲讽的一笑:“是啊,那他肯定会再找一次杀手杀死我的,不过下一次我可能就没这么好的运气碰到跟姑娘你一样的好心人了。罢了,死亡或许就是我的命吧。”
“……别这样说。”乔桑心里忍不住软了下来,她叹了口气,道,“你且先在我家歇歇脚吧,等身上的伤养好了,再去找个地方找份工作,隐姓埋名生活下去,或者去找你大伯夺回属于你的家产,随便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