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清痛苦不堪,他转头看了看院子,果然,在院子里的那些黑袍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都毫无声息的倒在了地上,张大娘也已经吓得跌坐在地上,脸上满是恐慌,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见到这种情形,随清的脸上也终于浮现出了恐惧的神情。
他记得狄罗大人走之前,似乎说过让他们小心这个镇上新来的县令。
这个男人,就是青阳镇新来的县令吗。
随清汗毛倒立,浑身打了个冷颤。他一开始只以为狄罗是在危言耸听,再加上这座小镇平平无奇,县令更只是个芝麻大的文官官职,因此他压根就没把狄罗说的话放在心上,但现在看来......
他恐怕是惹上了大麻烦。
“你就是院子里那群废物的头头?”江意远扫了一眼随清,直接把他踹倒在地,“倒是一样废物。说说看吧,你为什么要抓这小孩?”
江意远又看了眼不远处的司莱,不满的“啧”了一声:“还一下抓了俩。”
随清虽然很恐惧眼前的男人,但是嘴巴也闭得很紧,他抬头仰视着江意远,冷笑一声:“我们只是在遵循神的旨意行事,你今天打断了那个孩子走向的圣路,但你下次还能这么顺利的找到他吗?这件事绝对不会这么简单的结束,谁也不能阻拦神的......”
最后的几个字在随清喉咙里滚了两下,还没有完全吐出来,随清就口吐鲜血,艰难的发出几声了哀嚎,最后直接咽气,倒地不起。
江意远眉头一皱,伸手捏开随清的嘴,检查一番后又把他扔在地上,嫌弃的踢了一脚:“他吃了毒药,已经死了。”
他原本想着只留一个活口就行,就把院子里的黑袍人都给杀了,因此也没想过这些人竟会提前在嘴里含了毒药,一旦被抓就服下毒药自杀。
现在好了,一个活口都没了,抓走唐云的原因最后也没问出来。
啧,这都是什么破事啊,烦死人了。
江意远烦躁的出了口气,也不知道具体是哪件事触到了他的逆鳞,他越想越烦,甚至觉得连呼吸都很麻烦,他现在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烦闷的往尸体身上踹了两脚后,又走出屋子,往张大娘身上踹了一脚。
“你怎么就这么碍事啊!”
江意远有些精神崩溃的攥着短刀永夜砍断了张大娘的手,喷涌而出的鲜血和女人的哀嚎尖叫似乎打开了某个开关,江意远忽的大笑出了声,拿着刀又狠狠的往张大娘的身体上砍了起来。他根本就不管自己砍中的是哪个部位,只觉得鲜血四溅的颜色格外漂亮,格外令人心情愉悦,他越砍越开心,越砍越疯狂,最后边砍边笑边破口大骂起来。
“你像老鼠一样藏在阴沟里待着就行了啊,为什么非要跑出来碍人眼恶心人,为什么!你说你选在哪天不好,非要挑在今天,非要在她笑的最开心的这一天非要在她最高兴的这一天害她难过!该死你们这些又脏又臭的老鼠真该死啊!你说你们活在世上的意义是什么,还是去死吧!死了也活该活该活该活该哈哈哈哈哈哈——”
江意远的话越说越混乱,他丝毫没有了往日吊儿郎当的俊俏少年郎模样,变得跟个可怕的怪物没什么两样。
不断砍着的张大娘早在痛苦与绝望中没了呼吸,但他还在疯狂的不知疲倦的捅着尸体,他就像个发疯的野兽,令人从骨子里感到恐惧。
直到一桶从头泼下的冷水才让他停下了动作,逐渐恢复了神智。
阿伍把木桶扔在一旁,气喘吁吁的看着江意远:“大人,您现在清醒了吧。”
江意远愣了几秒,然后从地上站起来呆呆的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赶到的阿伍,他眨了眨眼,发现院子里不仅多了阿伍,还多了铁匠铺的铺主何青还有一条黑色的小狗。
“你什么时候来的?”江意远抹了把脸,“我都不知道。”
阿伍脸色苍白,他叹了口气道:“就在刚刚,您砍的这么投入,拉都拉不开,当然不知道了。”
江意远哦了一声,低头看了眼地上惨不忍睹的尸体,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干了些什么,他浑身一僵,猛地松开了沾满鲜血的短刀,赶紧往屋子那边看去。
唐云像是吓傻了一样,傻傻的站在原地一直没动过,只是一双明亮的眼睛睁得特别大,浅色的瞳孔轻颤,里面除了震惊还有藏不住的恐惧,一张漂亮的小脸也变得血色全无。
他旁边的另一个小孩情况也好不到哪去,满脸都是对江意远的恐惧,俩人的肩膀还在控制不住的发着抖。
江意远移开了目光,他对阿伍道:“我找到唐云了。”
仿佛是在汇报什么工作,江意远僵硬的说完这句话,就从院子里走了出去。
现在应该没人想看见他的脸吧。
阿伍也没料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毕竟自从江意远来到青阳镇后,基本就没怎么发过病。他还以为江意远的情绪已经稳定下来了,不用再吃药也不会再发狂了,却没想到江意远现在又开始了......
阿伍疲倦的摁了摁太阳穴,对何青礼貌的颔首:“您是铁匠铺的店主吧,我听乔姑娘提过您。”
“啊,是。”何青也被江意远刚才的疯样给吓了一跳,现在才回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