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风帝眉梢轻挑,“你要跟他对质?”
裴锦瑶眨眨眼,一脸无辜的说道:“是他们有错在先,臣问心无愧!不怕对质更不怕他们刁难。”袖着手挺直腰杆儿,神情笃定,“臣是陛下的臣子,您肯定不会眼睁睁看着臣受委屈。”
仪风帝含笑睨了裴锦瑶一眼,吩咐冯嘉,“让老徐进来说话。”
冯嘉应是。蒙裴神机使“赐名”,国公爷现在是“老徐”了。
徐令达进到殿中,抬眼就见裴锦瑶意味深长的对着他笑。
笑成那样儿,一准儿没干好事,没说好话。徐令达唇角坠了坠,向仪风帝行过礼后,红着眼眶说道:“陛下……静怡怕是不行了。”
呵呵!护佑百姓她是个二把刀,但在这世上就没有她小裴弄不死的人!裴锦瑶如释重负的轻轻吐口浊气。老徐此番怕是来给她穿小鞋的。她得打醒十二分精神应对。现在她只穿老文做的鞋,底子高高的把人衬的跟抽条儿竹子似的。老徐这双“小鞋”谁爱穿谁穿。
仪风帝沉声道:“可有太医去瞧过?”转而看向冯嘉,“多请几位太医给荣安会诊。务必尽力相救。”
“陛下……”徐令达还未往下继续说,就被仪风帝截住话头,“荣安是我朝第一位女将军,又刚跟刘世子定了亲。也算是我刘家妇了。决不能让她就此殒命。冯嘉,你跟太医说,不要吝惜药材,雪莲人参尽管用。”
冯嘉躬身应是,将退未退之际瞥了裴锦瑶一眼。没有他帮衬,不知道小裴能不能应付的了老徐。
裴锦瑶朝他微微勾起唇角。
在仪风帝跟前老徐不敢瞪眼。她不怕……也不会馋玫瑰饼。
“冯寺人且慢。”徐令达歉意的对冯嘉道:“先不劳动您传话。”扭脸望着仪风帝,“陛下,静怡不是生病而是被裴神机使的符咒所累……”
老徐果然是来颠倒黑白的!裴锦瑶冷冷一笑,“敢问国公爷,我与县主素来没什么交往,平白无故为何要给她画符?说句不好听的,能让我双手奉上符咒的满京城也没几个。至于荣安县主更加不可能。”
仪风帝扬手卒阻止裴锦瑶继续往下说,“裴神机使少安毋躁,你让鄂国公把话说完。”
裴锦瑶气鼓鼓的横了眼徐令达,“陛下,臣冤枉!”
仪风帝露出个安抚的笑容给她,“裴神机使不要急嘛。”
“那成。”裴锦瑶冷着脸淡淡瞟了瞟徐令达,“臣听您的,让鄂国公先说。”
一抹厉色自徐令达眼中闪过。眼下静怡危在旦夕,他不能把裴三逼的太狠。待静怡好转,再算账不迟。
“陛下,静怡的确因为裴神机使所画符咒昏迷不醒。”徐令达并未出言责怪,反而十分大度的笑了笑说:“我知道前番静怡对裴神机使多有得罪,裴神机使气不过弄道符给静怡。这样吧,裴神机使把那道符破了就好。女孩子家家闹着玩也是常有的事儿。我作为静怡的长辈绝不会怪罪裴神机使。”
裴锦瑶端着蜜水低头啜了一口,淡淡问道:“国公爷说完了吗?”
徐令达想了想,又道:“也请裴神机使大人有大量,原谅静怡。静怡这孩子就是个直来直去的性子。不过她不记仇,出了气扭脸就忘。”
“扭脸就忘?”裴锦瑶扬起脸,惊呼:“县主莫不是个二傻子?”沉思着摇摇头,“不对,不对。二傻子也不是这样的。要是被人打了,被狗咬了,就学精了。遇到狗,遇到恶人躲着走。”
徐令达隐在袍袖下的双手紧紧攥成拳,“陛下,您听听。裴神机使说的这叫什么话?静怡为了大夏在辽东苦熬苦战。怎么到了裴神机使口中就成二傻子了?”
“二傻子是你说的,不是我说的。”裴锦瑶讥诮道:“你说她出了气扭脸就忘。这不是二傻子是什么?”刚说完就朝地上啐了一口,“啊呸!又说错了。二傻子都没这么大忘性。”
徐令达冷厉的目光在崇贤殿的墙壁上逡巡一圈。
好,很好。没有刀枪剑戟斧钺钩叉。要是有,他就先砍裴三再砍昏君。
“裴神机使休要顾左右而言他。”徐令达深吸口气,“你只要把那道累得静怡昏迷不醒的符破了就好。”
“国公爷好生奇怪。”女孩子如水双瞳眨了又眨,冷哼道:“你为何非说符是我画的?我实话跟你说吧,徐二想要我裴神机使的符,下辈子都不可能!”
徐令达唇角微坠,“裴神机使欺人太甚!”
“哈哈!”裴锦瑶把喝了一半的蜜水递给冯嘉,视线却牢牢锁住徐令达:“论气人,你拍马也比不上我。可论欺负人,我就是驾着八匹马的马车也赶不上你们徐家。国公爷从到在崇贤殿,就栽赃嫁祸,说什么徐静怡是被我画的符害的。死乞白赖逼我给她解。你当崇贤殿是你家后院?陛下还没发话呢,你凭什么发号施令。哦,我不去就是欺人太甚。你当着陛下的面儿诬赖我就不是欺负人了?”腾地站起身,两手掐腰,“怎么着,我个子矮,岁数小就活该被你欺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