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头熊……
我徐徐闭上了眼睛。
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她那边。我没有睁开眼睛。
似乎侧过身子来看着我,她。我眼皮很重,想睁却没睁开。
她坐起来,挺起胸脯。她是那种胸部较小的女生,此刻却因昂首伸胸,曼妙起伏的弧线在黑暗中被鲜明地勾勒出来,美轮美奂。
她举起一只胳膊揪掉头上那个斜丫髻的皮套,头发立刻纷披下来;像雄狮摆首一样,她甩了甩头发,顿时黑丝飞舞。
蓦地她抬起双臂,脱掉上衣。动作之轻灵,宛若仙女出浴。
就在她提起双乳的一刹那,一股血直冲我下体。
仿佛睁着一双盲女的眼睛,她旁若无人,从容站了起来,脱掉裤子。
星光从门洞射进来,照见她亭亭玉立,洁白的胴体发出柔光。
宛如台上舞女,宛然月中嫦娥,她旋转起身姿。
我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意炫神迷,一种浑身胀满的幸福感油然而生。
伴随着无音的乐曲,她伸长细细的脖子,挥动手臂,款款扭动纤腰,轻轻迈开一条腿。
我只感到眼前一片白影舞动,白白长长的胳膊,白白长长的腿,白白细细的腰;倏尔,一片黝黑的毛丛一晃而过。
倏地,她翩然一转,向我扑来,浅浅的乳沟差点儿淹没我的鼻子。
我春心荡漾赛过一匹发情的公马,急不可遏。
啊~乍地她大喊起来——
啊~啊~啊~
从睡梦中被惊醒,我听见她颤抖般地呻吟……
你这做梦呢还是真的?书袋子十分不屑地说。要是讲梦,我跟你说,我可以说十箩筐,而且个个比你那黄!
即便说梦,我也真梦了那个梦,并非凭空瞎编,明白,你?
不明白,不过有了那么点意思,继续,继续!
那边却没什么动静,我听见她均匀的鼻息。
我缓缓长吁了口气,悄然闭上眼。
说不出什么声音,在外面,喊无音,吼无声,鼙鼓阵阵默默无闻,不远不近,不很分明,单纯又复杂,整齐又混乱,似阒寂又喧嚣,既沉寂又躁动,汇成大音稀声之地籁。
睡不着,我;陡然忆起她曾讲过没穿裤子的梦,想着刚才做的她裸舞之梦,裸露着黝黑私处与她双手紧捂裆部两种形象交叠,像电影广告一般频繁闪现,我下面腾一下硬起来。
我轻轻转身面向屋壁,张大嘴呼吸尽量不发出声音,慢慢伸手插进裤裆。
外面的声音渐渐清晰起来,细耳倾听,原来是雨点滴在屋顶叶子上的嘀嗒声,起先很小,偶尔几下;慢慢的,渐而渐之,敲击声密集了,一阵细雨飘洒下来。
躺平身后,我感到从门口吹进一股凉风;扭头看看旁边,听不见什么动静,只有她轻微的鼾声。
我曲肱而枕,面向她,侧身而卧;心想:这女子,说你心事重吧,还这么能睡;说你睡得好吧,还老吓醒。嗐~
雨停了一阵。我听见她咀嚼的声音。
说你美吧,你也不漂亮;说你丑吧,你也不难看;说你冷吧,聊起来挺热络的;说你平易近人吧,生起气来脾气还挺大;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该把你怎么着呢,我?
平行的书桌、立起来的楼梯,盘卷屈曲的老树根,抹了口红的嘴唇,箭一样飞走的小鸟,薄云,河流,意象纷呈,淅淅沥沥的雨声敲打我神经……
宁静中月光洒在门洞旁,微微泛白,夜色朦胧。
躺在身边的妙龄少女,此刻正弓着身子脱衣服。
能听见衣服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刚才还觉得黯淡的月亮,渐次习惯后,能模模糊糊地看清物体了,只见她背对着我,脱完上衣,又徐徐地脱开了裤子。
因为不敢正眼去瞧,我猜她一定一丝不挂了。
闻着从她那边传来的衣服与肌肤香气,我陷入迷乱恍惚之境地。
她皮肤本来就苍白,月光下更显白皙。我瞥见一个模模糊糊的剪影,一双胳膊缓缓抬起梳拢满头秀发,露出了凸起的胸部。
无论谁看到这维纳斯雕像般的美人儿,都不可能不心旌摇曳,谁能抵抗住妍丽肉体之诱惑?
我想即刻爬起来像个刽子手一样对这赤裸胴体进行一番疯狂攻击,却浑身颤抖而无法站立……
讲得好!书袋子鼓起掌来。我真想变成你——
这时,教练喊我名字;该我练车了。
下回吧。
这是我们一个节目——艳史荟萃——每逢练完车休息,别人三五成群玩手机游戏孤立我俩时,二人就互相倾诉彼此的“艳史”打发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