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吧,我们?
在分数没出来之前,谈什么分手?
那没有任何意义。
什么意思?
去云南旅游时我结识了个朋友,女的,并非恋爱关系,不过我们一起睡了四个晚上。
真不要脸你!
我抓住她打过来的手。
就因为这个跟我分手?
一言难尽。
我倒想听听你们是怎么睡了四个晚上?
说来话长,我会细细地讲给你听,但怕表达不好,我写下来可好?
那不关我事,只想知道答案。
每写一段我会用微信发给你。
一类文以上啊。
必须的——
想像她真就这样死去了……伸展开瘦瘦身躯,蹬直一双长长的腿,没人知道,无人哭泣,无人打扰,风儿刮过,细雨淋浇,星星照着,太阳晒着,白色的衣服更加发白了,风化了,渐而渐之,消失得无影无踪……
皮肤先是苍白、雪白,继而白为干柴,白成一张纸,渐渐萎缩,枯黄,瘪,几百年转瞬即逝, 她成了一具木乃伊般的干尸
在她身边躺下。我说。不至于那么惨,我陪你一起死。
不说话,她扯碎草往脸上洒。
我侧起身看她的脸。闭着双眼,额头上、眼皮上、颧骨上、嘴唇边撒满了绿色草屑,裸露的脸白得瘆人,像葱沫撒在了一块豆腐上,还没来得及拌。
你是一盘小葱拌豆腐,令人馋涎欲滴。我淡淡地说。
别想占我便宜!她吐了一颗草叶说。
不占,只不过想到了个比喻。
什么比喻?
告诉你了呀。
有那么白吗我?
不信,你?看不见自己脸,可以起来看看你大腿。
她翻身捣了我大胳膊一拳,伸出嫩笋一般的食指指着我鼻尖说:你用言语猥亵我!
我朝她反方向就地十八滚,离开她五米远,面朝下埋伏在草从中,一只拳头锤地,粗声粗气地喊:冤枉啊!冤枉啊!
背后传来她低沉的鬼魅般笑声。
须臾我后脑勺像有人用根羽毛拨弄,想到那阴惨的笑声,怀疑她跑过来使损招。
一轱辘我转过身来,却发现是小鹿用舌头舔我。大概小鹿以为我玩得很高兴,也想过来凑热闹,竟然蹦蹦跳跳从她身边跑到了我这边。
我异常兴奋,伸出双臂搂住小鹿,激动地说,宝贝!小宝贝!你就是俺们救命的宝贝啊!然后我扭头大声对她说,咱们把这只鹿杀了,喝它血吧!
你疯啦!她翻身成趴姿,仰起苍白的面孔。
我看见她颧骨泛白,黑眼珠怒睁,鹰钩鼻子弯下去,活脱脱像一只愤怒的猫头鹰。
小鹿在胳膊圈里一撞一撞挣扎着蹦跶,我松开手,它挣脱出去,没命似地向她跑去。
来呀,宝贝,小心肝儿!
她捧起小鹿的小脑袋亲它嘴。
一边嘲笑她是怪胎,一边浑身放松地趴到草地上,我任凭脸庞耳朵触着毛茸茸的青草。
心想就这样睡在天地间,睡在寂静中也不失为一种幸福;我感到浑身血脉欢腾畅快地流淌,一种令人骨酥筋软慵怠般惬意逆袭全身。
眯缝着眼睛望着她朦胧发光的倩影,我沉浸在这种舒服幸福之中不可自拔。
少顷朝天耳朵隐约听到远处小鸟啁啾,贴地的耳朵听到仿若地底传来之泉水的涓滴。
我猛地抬起头,凝神细听,什么声音也没有了,将一只耳朵再贴近大地,微弱的滴涓声又起。
知道了!我一轱辘跪起来,擂了一拳草地大声说。
发什么疯呢你?她依然慵懒地躺在草地上,看样子也舒服得不想起来。
知道哪有水源了!四肢着地我像只狒狒一样爬到她跟前,我知道附近肯定有山泉!
真的?
不信你听。
我教给方法让她听。
她草率地听了一下就说听不见。
在她身边趴下,我面对面给她做示范,让她再仔细倾听。
她皱着眉疑惑地瞅着我脸。感到她轻软的鼻息拂过我面颊。
骗人!她支起身体来,跪起来,紧接着站起来。
小鹿,别理他,咱们走!她伸展四指向小鹿做了个招呼状,自己先往远处走开。
我平静了一阵身体。然后站起来。
这边!往这边!我追上她,伸出一只大拇指示意她往这边。
她半信半疑跟着我走。不准的话找你算账!
果然老天爷帮忙,走了不到200米,就见不远处有裸露的山崖现出。在橘黄色崖面间有一线白色细流垂直而下,犹如一把寒光闪闪的宝剑挂在峭壁之上。
瀑布不大,飞流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