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她出来了,仍然穿着一袭白衣,面色苍白。她看也不看我,宛如绕开鬼似的越过我走向电梯口。
幽灵女孩,不,你,留个电话,或加个微信再走。我急忙追上去说。我好不容易碰上你,不能再让你消失啦!
她猛然转回头来,满脸怒容,正颜厉色地说:你把我弄回来,你睡了我;咱们扯平了,两清咧!以后不要让我再看见你!现在就从我面前消失!
不是,咱俩认识的,你失忆了吗?
电梯门打开了,她昂然走进去,没带一丝留恋,连用眼角的余光瞅我一眼也没有。
我追上前,伸手想挡住正在关闭的电梯门,但显然她在里面一个劲地按关门键,电梯门毫不动摇地关上了。
我们认识的!我朝已经下行的电梯喊了一句。
怎么办呐,真的,我不想就此失去她,我已经被她的幽灵折磨的够久了,要解决此事,必须与她的真身面对面。
我再次按了下行键,屏幕显示另一部电梯正徐徐上来,我焦急地等待着。
当我出了电梯门,并不见她的踪影。我追出公寓楼大门,只见她已走到街边,扬手招呼出租车。
我双手拽着袍襟跑过去(此时我才意识到我穿着大几号的道奇的橙色睡衣,下摆几乎拖了地),冲她大喊:
我们不是陌生人!你不记得香格里拉森林啦,山洞、野猪、小鹿、绿堡,还有别墅、十二支第六感!?
神经病!一辆浅蓝色出租车已经停在她身边,她打开右后侧门坐进去的同时扭头骂了我一句。
出租车的屁股喷出两道蓝烟,呜呜嘶吼着,绝尘而去。
我跑了几步,无奈的停下,头脑理不出个头绪——幽灵女孩她究竟是怎么回事?
中午道奇打来电话:咋样啊,义德,起来啦?爷以为你精尽而亡了呢!
她走了。我情绪低落地说。
谁走了?
幽灵女孩。
当然要走啦,不然咋呀,你没日没夜地干呀?他在电话那头淫邪地笑得喘不过气来。
我是说她没认我,她把我当做陌生人,她好像把以前我们之间发生的事都忘了。
忘不忘有什么要紧?重要的是你们现在又在一起了呀!从此你不用成日价思念,可以真刀真枪地干啦!道奇依然欢快地说。
不是那样的,她走了,我又找不到她啦!我大声地说。
这不是你的风格么,提起裤子就走人?当初你们就不打算再联系,何况现在?他依然一副揶揄的口吻。
不是,不是……
你究竟干了她没?
老道,我不想跟你开玩笑了,我要挂了——
别,说正经的,你说她不认从前了,可能有两种情况。道奇又以无所不知的口气说起来。一种是你认错了人,她根本就不是你所谓的幽灵女孩,二是她不想再提从前。
我觉得是第二种。
我也这么认为。
可为什么呢?她为什么要这样?
原因可能多种多样,管它呢,反正她已经出现了,那就跑不了哩!我帮你找。
也只能这样。
中午去喜得猫和道奇、杰西三人一起吃烤肉。这是一家韩国风味餐馆,开在大学城旁边卡德广场六楼。
进入餐厅,我们挑了一张卡座,我掏出手机来扫桌上的二维码点餐。昨天弄幽灵女孩,道奇帮了大忙,我不能不表示感谢。
我点了三盘牛肉、二盘羊肉、三份寿司。我们仨经常来这里吃,经常点这老三样,都习惯了。
餐厅里已经坐满了人,若晚来一会儿,估计没位置了。这家餐厅在这商场里算是开得比较火的。
戴红帽子穿绿色围巾的女服务员迅速给开们端来吃碟、蘸料、杯子、筷子,还有生菜、凉菜等。
须臾,同样戴红帽子穿绿围巾的男服务员给我们上来了炭火,火红的木炭装在一个铁盆里被放入桌上中央的烤盆里,然后在上面架上烧烤篦子。
杰西将桌上的矿泉水倒在茶壶里烧上。稍倾女服员便端来肉、寿司等。我和道奇用夹子夹起肉来放到篦子上烤。
我给道奇和杰西都倒上一杯啤酒,给自己也倒上。杰西已经将水烧开,分别给我们沏上茶。
等肉烤熟之后,蘸上蘸料,用生菜一包,塞到嘴里,真叫他妈的过瘾啊。
我们边吃边喝。餐厅的顶棚点着红黄蓝绿七彩霓虹灯,给客人营造出一种温馨的氛围,低沉而优美的音乐从四方八面的音响里流淌出来,让人听了浑身的舒服酣畅,并不觉
得聒噪。
烤肉的香味不时窜入鼻孔,烤肉时发出的烟油气被架在烤锅上的通风装置随时吸走了。因此虽然每桌都在用炭火烤肉,但你闻不到呛人的烟火气,只有滋滋冒油的烤肉的香味扑鼻。
我们一人一份寿司权当主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