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五哥，你是想要跟着薛家姑娘学鞭法的，她若是什么都不说就答应下来了，那反倒是说明她看重的是你的身份地位，日后教你的心思也不会是在鞭子上。”
陈如月见司明奇走来走去开口说道，“现在她说要考教你的形体，看看你是否适合鞭子再决定要不要教你，依我看这反倒是好事儿。”
司明奇当然知道这个道理，他从小就不喜欢读书，对武艺功夫却是一门心思的钻研，可找了好几位师父，都说他不是习武之才，要不然也不会出现月余前体力不支昏厥过去的事儿。
没想到到了金陵，想要找一位女师父，竟然还要被考教。
“行吧，那这事儿你来安排吧，要是真能从她身上学到好的鞭法，这一声‘师父’我叫的也不亏。”把鞭法精通了，看谁还能说他文不成武不就。
陈如月点点头，“这些日子薛姑娘的父亲病重，她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来教你，未免路上浪费时间，我已经着人去薛家那条街上置办了一栋房子，五哥日后住在那里来往也方便些。”
“你做主就是了。”司明奇坐下，一口灌进去一杯茶，“也不知道二哥这几天在忙什么，都好几天没看到他人影儿了。”
“没了二表哥在身边，五哥你不是更自在？”陈如月笑道。
司明奇嘿嘿一笑，倒也的确如此。
自小二哥就处处比他强，他们相差两岁，在外人眼中一直是比着长大的，二哥文武双全，文韬武略样样精通，他是十项全不能。
不过二哥不会用鞭子，没准儿用不了多久他就有机会在鞭法上赢过他了呢。
桃蜜不知道司明奇那些想法，回到家中将此事告诉了薛宝钗。
薛宝钗一怔，她在同龄女子当中算是心思通灵之人，可到底也还只是个小姑娘，对于至高无上的皇权有着来自于本能的恐惧。
司明奇虽是五皇子，但却是皇后所生，也是皇权当中的一部分，“这可如何是好？铃儿你鞭子用的出神入化，可若是一个不当，咱们全家小命不保。”
“这个姐姐放心，我敢应承了这个差事，就能确保万无一失。”桃蜜拉着薛宝钗坐下说道，“我和姐姐说此事，便是想要问姐姐可知道过了年母亲准备带着你去京中，参加小选之事？”
薛宝钗点点头，她自然是知道的，母亲早就和她说过了，进京参加小选，如果选中了可以去做公主郡主的伴读，也可以为家中出一份力。
“姐姐不要想着家里，只想着自己，说是伴读可谁不知道那是低声下气伺候人的活计。”桃蜜扯了扯嘴角，继续说道：“虽说做伴读有机会去做女官，可皇宫就是个修罗场，姐姐当真愿意将一辈子消耗在那里吗？”
薛宝钗垂眸，她自然是不愿意的，如果可以选择，又有谁会愿意放弃一片坦途不走，反而去趟那不知前路的荆棘。
“我们是薛家的女儿，父母养育之恩，总是要报的。”父亲年事已高，即便这次病好了，也是抵挡不住薛家的逐渐式微，哥哥指望不上，她只能用自己的能力来改变现状。
“养育之恩当然要报，但整个薛家的未来不能让你一个人来承担。”桃蜜起身，给薛宝钗倒了杯茶，“姐姐，其实你可以不用这么累，任其发展，随遇而安就好。”
薛家做了几十年的皇商，已经是许多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了，多少双眼睛盯着呢，薛蟠和其他几房所做的那些腌臜事情，一旦爆发出来是会产生连锁反应的。
与其等着定时火乍弹爆火乍被连累，还不如早早退出这趟浑水，等火乍弹爆火乍的时候他们已经远离了，不让自己被波及到。
司明奇出现就是个很好的机会，她应他所求教他鞭法，他也是要帮帮她的吧。
“你想要干什么？”薛宝钗看着桃蜜的笑容问道。
“不干什么啊，姐姐切勿担心，我自有分寸。”
薛宝钗见桃蜜嘴角的笑容愈发灿烂，不由的一声叹息，她知道无法改变桃蜜的决定，随她去吧。
三日后，桃蜜来到街角的一栋宅子里，仆人将她领到演武场，场上已经站着一人，身着黑色劲装，长身玉立，脊背挺拔，只是当他转过身来，露出那张稍显稚嫩的面容和他成熟的装扮有些违和。
“见过殿下。”
声音如同清泉击打石块，清脆动听，司明奇不由挑起眉毛，那日在酒楼上见桃蜜是一身长袍，长发束起，有些偏中性的打扮，今日她则是身着襦裙，发间插着一支玉簪，没有多余的配饰，却显得她整个人柔美多姿。
“不必多礼。”
走近了之后司明奇发现，桃蜜竟然还没有他高，脸颊上圆润，一双眼眸黝黑明亮，和寻常小姑娘没什么不同，真的很难想象她纤细的手臂能将鞭子用的那般熟练灵活。
“听表妹说你想要考教考教我，然后再决定是否要教我鞭法？”司明奇说着拿出鞭子，“不知你想要怎么考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