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听澜的声音从身后幽幽传来:“听闻苏二小姐昨日受责罚跪祠堂,宋某甚为担心,如今看来倒是我多虑了!”
苏如姝懊恼的锤锤小脑瓜,讪讪回头,结果发现又双叒叕碰见了大熟人,“宋兄早上好啊,你怎么在这?”
“拜你所赐,苏少爷无法带伤上课,苏老爷便请我来府里当几天私塾先生,不知苏二小姐又为何会出现在二房院内?”宋听澜挑眉望向她,目光深邃。
“我……随便转转。”
苏如姝打着哈哈,不自然地将双手背后,望望天瞅瞅地,心里打鼓。
“苏二小姐好雅兴,传闻大房二房常年不走动,这二夫人前脚离府,苏二小姐就来拜访了?”
苏如姝:“……”阴阳怪气。
“不装了不装了,摊牌!我这次是要干大事,姐能不能脱离苦海就指望这次了,宋兄也不忍心看我一介弱女子在苏府每天吃不饱穿不暖还受人算计吧。”
苏如姝可怜兮兮望向不为所动的宋听澜,他好像在似笑非笑等着她下一步小动作。
看来只能使出杀手锏了,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苏如姝只好默默捏了把腰间仅剩的“小家产”……
“嘿嘿,相信宋兄也了解我这人的做事风格,小小心意你一定要收下,不然我可是会生气的哦,只求今天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大恩不言谢,告辞!”
“等等……”宋听澜玩味的笑容蔓延至眼角,伸手揪住准备跑路的苏如姝后领口,倾身而下。
“我也有我的做事风格,二小姐自管去忙你的,这里有我来替你把风。难得苏二小姐如此看得起宋某,说不定日后咱们还能成为长期买卖呢。”
苏如姝直接拴Q了,我谢谢你个老六,谁想跟你这个坑钱专业户有长期合作啊啊啊。
苏如姝皮笑肉不笑,不做答,便闪身进了屋子。
……
不得不说,这李枝儿的房间摆设一眼望去真像是暴发户中彩票,学人家整个屏风就罢了,还非要镶几颗珍珠玛瑙石,恨不得把有钱写在脸上,真真真品味低俗。
不过细看这屏风摆的位置似乎有点猫腻。
苏如姝暗搓搓下巴,绕至屏风后,一个雕花的小案几上放着些胭脂水粉,她蹲下捣鼓一番,敲敲打打四边后,竟发现这侧面还有个暗屉,她打开,在里边发现了一沓子信纸,在这堆信纸里就夹藏着那张婚契。
婚契上赫然写着:吾妻腹中子沈千炎与兄嫂腹中女苏如姝,指腹为婚,愿两家结秦晋之好。
落款画押的正是沈老爷与她那偏心眼的爹。
苏如姝把婚契放进口袋,冷哼一声,婚契?姐现在不稀罕了,希望这婚契在沈千炎那里多给自己挣个好价钱吧。
她余光再注意到案几上的一沓信纸,随手就翻起来一张。
李枝儿把这婚契看的这么重,这几封信恐怕也大有来头吧。
果不其然,刚读到信的开头就冷不丁来了句酸掉牙的闺房秘称——“吾挚爱娇娇~”。
但是这字体左看右也不像是出自她那爹之手,难道?!
没等苏如姝下一步思考,在门外乖巧把风的宋听澜一个箭步冲进去屋内,掩上门道:“快躲起来,二房的人回来了。”
苏如姝稳如老狗,捏着手里没看完的信,再把其他的东西有条不紊的物归原处,扭头就往外跑,结果被身前的宋听澜拦腰横抱回来,然后苏如姝就被他强制塞进了床底。
苏如姝简直急得要跳脚:“神经病啊你,不往外跑拽我钻人家床底干嘛??”
宋听澜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敛声屏息尴尬轻咳道:“咳,第一次把风没经验,人已经走到门口了,跑估计是来不及了,你就将就一下吧。”
苏如姝:“……”
喘息间,李枝儿已经推开了门,不过进门的却不只她一个人。
身着蓝绸灰布衣的一年轻男子刚进门就调笑开口:“娇娇儿,我们都半个月不见了,我都快想死你了。”
紧说着俩人就急不可耐的嬉笑搂抱在一起,李枝儿更甚,直接一屁股坐在男子的左大腿根上,胳膊轻佻地勾搭着眼前小白脸的脖子,娇滴滴地说道:“俊郎怎么知道来找我了,也不怕那老头发现你?这几日我快被那大房的苏如姝快愁死了。”
被唤作俊郎的男子把腿上的女人抱得更紧,“我这次是替我爹来给你送药的,小的姑且让她蹦哒几天,那老的被咱们灌了这么多年避子汤,谅她也不敢站到咱娇娇头上撒野。”
李枝儿玩弄着男子耳边碎发,带着几分挑逗,“还好有俊郎替我解忧,我自知这几日冷落了你,明日便差人给你买了玲珑阁的羊脂玉簪,最是配你。”
“娇娇果然懂我,再等我今年秋天过了乡试,下年我再一举夺得会试殿试,定然求娶你来当官家夫人。”男人像是生怕李枝儿不相信似的,发誓发的那叫一个忠心耿耿。
怀里的李枝儿被他哄的连连发笑。
苏如姝这边也不好受,她在床下费劲巴拉地低头想看清这男人,奈何床底空间实在有限。
宋听澜的鼻息时不时轻浅浅地扑过来,他身下胸口的衣角早已被苏如姝像小猫一样蹭开,淡淡的冷木香自上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