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的男声。
敢自称“朕”的,于瑶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对方是谁,她也顾不得追问是哪位嘴碎的将她接骨的事泄露出去了,赶紧低头,朝声源方向欠了欠身:“回父皇,臣媳不敢。”
前头,崇明皇静静看着面前着白色绣菊厚百褶裙,上配淡黄交脖上衣,乖顺行礼的绝色女子,一双锐利的双眼却没错过她微侧的脸上那一闪而过的冷漠,右嘴角微微一勾。
“不敢是迫于皇权,不想才是你真实的想法,朕可有说错?”
于瑶想了想自己的任务,再次欠了欠身,没有回答。
不愧是能坐上皇位的人,察言观色的能力不是盖的,明明她已经隐藏得很好了。
行吧,她的确真有些小办法可以缓解,但就是不想治了,所以赶紧龙颜大怒吧,让她和御王和离,这CP便成拆成功了,到时她只要换个假身份成为未婚太子的女人,地下情人也算,这任务不就完成了?
“你放肆!这事本是你父亲的过错,现下继儿……”依婕妤语气已多了几分怒气。
崇明皇举手打断,眼神却阴冷盯着面前神色淡定的女子:“你倒是实诚。”
“臣媳只是实话实说。”
房间立即陷入一种诡异的死寂。
低着头的于瑶也紧张的悬着心,就等着陛下大吼一声:“放肆!如此德行,有何脸面成为御王妃,来人,即日起废了于瑶王妃之位,贬为庶民balabala。”
然而预料中的帝皇震怒没有到来,反而崇明皇的赞赏声:“好!朕就欣赏敢说实话之人!”
“但御王受伤之事到底是你们于家的错,你既已成为御王妃,又略懂医术,有办法为御王缓解疼痛,朕命你从今日起,必须日夜侍奉在御王身侧,尽夫妻之道,明白?”
“????”于瑶表示很不理解。
明明她已经冒着被砍头的危险“以下犯上”,就等着皇帝震怒,一句皇令之下将她给休了,这CP就拆成功了。
怎的剧本不按她的预想走,最后还变成了她得奉皇命伺候御王??
但心里想归想,封建君主有令,除非脑袋秀逗了,不然她不会笨到皇命已下依然抗旨不遵。
至少表面上不能体现出不遵,等人走后,她怎么做谁还能管得着?
当面抗旨和她隐晦“抗旨求休”还是有些差别的。
“是,臣媳遵旨。”
“陛下……”依婕妤明显对皇帝的做法有些不满,拉着崇明皇袖子哀求。
“爱妃莫慌,陈老太医已说过,腿接回来便已是渡过了大难关,剩下的疼痛是必经阶段,熬过去便好了,连陈老太医都无法之事,爱妃何必为难一个医术不精的深闺女子?”
“她既有办法缓解,继儿就交给她和陈老太医便好,倒是爱妃为了继儿的事儿,这段时间都没睡好,看看,眼底都熬黑了。不如跟朕回宫好好歇息歇息。”
依婕妤明显还是不舒心,但皇帝都开口了,她也不敢反驳,只得反握着皇帝的手,柔柔道:“陛下思虑周全,臣妾自然没有不放心的。臣妾这就陪陛下回宫。”
终于要走了吗?
于瑶赶紧又搬出与琴教的礼节,微微欠身:“恭送父皇,恭送母妃。”
“恭送陛下,恭送娘娘。”绾绾他们也跟着跪送。
走到门口的依婕妤突然站住,转头看向跪在门口附近的绾绾。
“为了方便王妃贴身照顾皇儿,绾绾,等下在金阳殿收拾一张卧榻出来给王妃娘娘歇息。”
说完,她又回头,看向已一脸发懵的于瑶。
“继儿中过一次暗算,本宫不希望还有第二次,瑶瑶既已为御王妃,又略懂医术,自然要担起守护继儿的责任,除了给继儿缓解疼痛外,本宫希望瑶瑶也能贴身伺候继儿的起居和汤药,若再出事,本宫便唯你是问,可明白?”
“我?”于瑶有点懵圈,手指指向自己,眼角再扫了扫身侧珠帘后面的大床上那道高大的身影,抽了抽嘴角。
“母妃,不是臣媳不想照顾殿下,只是臣媳初来乍到,身体又抱恙,这贴身照料,恐怕会将病气过给殿下,反而……咳咳咳……”
“有陈老太医在,你那点小病怕什么。再者,府中有侍女助你,花不了你多少力气,绾绾。”依婕妤又看向身侧的绾绾:“你帮着王妃盯着全府,要是有谁偷懒不好好伺候便派人来告诉本宫,本宫定让她明白什么叫规矩!”
吩咐完毕,她又看向于瑶:“这下瑶瑶可安心了吧?瑶瑶只需要安心守着自家夫君即可,等继儿腿脚好了,一起进宫给本宫请安,本宫自会有好东西赏你。”
看着为她“安排妥当”后扬长而去的皇帝和依婕妤的背影,于瑶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再用眼角扫了眼背后和陌生人没什么区别的丈夫,这地儿她是一点也不想呆,也跟着举步往外走。
“与琴,常平殿在哪儿?我们先回去收拾一番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