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党的斗争。
何况李元吉受李渊疼爱,未尝没有爱屋及乌的意思。
李渊首先在意的是太子,然后才是齐王,只因太子年长,行事稳重,这才不显。
徐蛰的话在李元吉面前还是有分量的。
“大兄!”李元吉愤懑又惊恐,定了定神道,“我只是为了大兄才会说出这样的话,如果不是大兄,这些事情与我又有什么关系?!”
“你若是当真为我着想,那就谨言慎行。”
李元吉暴躁地想骂人,可是对上兄长的面容,一点都不敢发泄,只能委屈应下,“是,元吉记住了。”
徐蛰又安抚了他两句,将李元吉的情绪抚平,才与他分别。
夏日的傍晚风凉了不少,徐蛰现在不困,打算在外面找个地方歇一会儿,恰巧遇到在回廊里跑来的飞练,就带着猫一起出了东宫,在后花园里找了一处葡萄架子纳凉。
现在这个时间,花期已过,果实长了出来。只是这处的葡萄果实小巧、味道酸涩,故而只做观赏,没有拿来食用。
飞练找到了玩物,在旁边的石头桌子上跳起来扑咬垂下的果实。徐蛰坐在石凳上看了一会儿,觉得这凳子没有靠背不太行,被迫挺直身体,时间久了很累。
他正要走,就看到秦王带着孩子过来了。
再一看,可不就是小胖子李泰。
“飞练!大伯伯!”李泰先是喊了猫,才看到后面的徐蛰。他眼中满是欢喜,但是碍于父亲在身边,只能矜持地站在原地,仰望李世民的下巴,可怜巴巴地恳求:“爹爹,是飞练。”
他把飞练带回去,不亲近大伯伯还不行吗?
李世民冷酷地无视儿子的话,向徐蛰行礼,他后面跟着的另外两个小子也一起行礼。
徐蛰不认得其他两个孩子,想来应
该是李世民的其他儿子,看年纪都比李泰大。
他淡淡道:“不必多礼,起身吧。”
李泰就想往徐蛰这里跑,被李世民条件反射地提着领子拽了回来。他回头小声说:“青雀去抱飞练回来。”
徐蛰嗤笑一声。
“世民失礼了。”李世民也意识到这一举动在太子面前不妥,松开手给小儿子整理了一下衣服,拍拍他的肩膀,“去吧。”
李泰快乐地跑过去,一把抱住飞练,小声对徐蛰告状,“伯伯,爹爹不让我找你玩,也不让我和承道哥哥、承义他们玩。”
徐蛰笑道:“那你有听爹爹的话吗?”
“他派人盯着我,我不听话也没有办法。”
“好孩子,你爹说的是对的,不能太任性。”
李泰睁大了眼睛,“可是爹爹说伯伯——”
“青雀!”李世民厉声呵止。
要说起来,他也没有在背后讲太子坏话,甚至李泰想要一个解释,李世民也什么都没说,不让他知道这背后复杂的政治纷争。
他和徐蛰的态度差不多,都希望孩子过得安稳。
可是李泰说这话的时候,他忽然就感到了心虚,仿佛自己真的在背后恶意摸黑太子,妇人一般嚼舌根。
幸而太子没有追究。
徐蛰站起来,对李世民道:“许久没有与你聊过,不妨我们四处走一走,让孩子们自己玩一会儿。”
李世民带了侍卫出来,不担心自己的危险,太子发话也不能不听,只道:“是。”
兄弟两个久违地平和,谁都没有说话。
李世民悄悄观察自己的兄长。
太原起义之后,他外出征战,兄长则招兵买马,筹备军粮,训练士卒。大军势如破竹,不过两年便打到洛阳,建立大唐。两年聚少离多,安稳下来之后,一个成了太子,一个成了秦王,不知不觉开始针对。
李世民看着白发兄长,竟有些陌生。
不知为何,此时他忽然想起了太子送青雀来到承乾殿时,冯立凑近他说的那句话。
当时仆人骚乱,而且距离有些远,只依稀听到他在说秦王妃。
而现在,他如同醍醐灌顶,忽然记起了冯立的口型,也顿悟一般,明白了那句话究竟是什么。
这是秦王妃长孙氏。
……冯立为什么要对太子说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