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花都替南宫灵感到丢人。
他把人提溜跟前, “别说话。”
南宫灵也回过神来,“他是那个假扮成母亲的人?母亲人呢?”
无花跟他一起过来,自然不知道地上的一堆骨头就是石观音。人死了也会有尸体, 又有谁能想到,那样明丽的大美人死后会如妖魔般不堪?
徐蛰依然蹲在地上,没碰石观音的骨头,也没有看任何人,像是被吓住了。
实际上他正在心里回应南宫灵那声父亲。
后面那群打扫沙子的美男子,随便哪个不是南宫灵他爹?徐蛰当然也是个爹。
楚留香道:“石夫人死了。”
胡铁花震惊:“什么?”
其他人也疑惑地看着他, 楚留香便将事情解释了一遍。
石观音的死亡虽诡异,加上她多年不变的样貌,似乎没那么难接受。楚留香等相处时日不多的外人觉得唏嘘与震惊,无花与南宫灵也是唏嘘与震惊,相比起来, 倒是徐蛰看上去最伤心。
“你是谁?为什么要冒充石观音?”易容摘下, 楚留香认出徐蛰就是跟他说过话的扫地男,只是仍想不通他这么做的目的。
“香帅不认得妾身了吗?妾身就是石观音呀。”徐蛰端着石观音的架子站了起来, 无论神情还是语气, 都与石观音一模一样, 看得人心里发毛。
南宫灵小声道:“也有可能是父亲一直扮作女人……”
无花额角突突跳,“不是。”
南宫灵:“那……”
“父亲身份如何,你我再清楚不过。”无花轻声说,心里恨不得把南宫灵从头到尾锤一遍。
他知道南宫灵年少天真, 却从没想到他脑洞这么大。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是兄弟,南宫灵这么蠢, 楚留香看他的眼神都不太对了。
楚留香没有在意两个好友的互动, 他注视着徐蛰, 试图从他身上看出些许端倪。
刚来的时候,他以为山谷处扫地的男子都已经精神崩溃。那样的人能摸清楚石观音的行动规律,易容地毫无破绽吗?
“公子分明是男子,为何自称石夫人?”
徐蛰站起来,静静回视他。
楚留香知道问不出来,叹了口气,“先是先将石夫人的尸骨掩埋,这位公子也不妨先去处理一下伤口。”
无花拍拍南宫灵的肩膀,“这里的事情交给我,你去重新安排一下他的住处。”他又对楚留香道:“家中只有我与灵儿两个男子,烦请三位帮忙。”
南宫灵对徐蛰有点发憷,喊了好几声。徐蛰也没为难他,迈步出门,走了许久回到自己的房间。
南宫灵一直在后面跟着,热风一吹,冷静了很多,对父母亲情的幻想也彻底破灭。他喊了几个姑娘过来,清理徐蛰脸上的抓伤,徐蛰很安静,像个精致的木偶一动不动,任由他们摆弄。
南宫灵四下看了看,“你就住在这里?”
屋子简陋不说,还脏兮兮的,外面一群不人不鬼的男人晃晃悠悠,想想就心底发凉。
徐蛰没理他,南宫灵也不介意。
这小小一间房,打眼一扫就能看全,只一张床,一张桌子一把椅子,连个盛衣服的柜子都没有。
他不会就身上这一件衣服吧?南宫灵一看,他现在穿的是石观音的衣服。
南宫灵问:“他在这里多久了?”
“回二公子,弟子不知。”给徐蛰擦伤口的女人说,“师父每隔一段时日都会带人回来,谁敢去记他们的样貌与身份呢?弟子平日只负责将饭菜送至凉亭,与公子们见不了几面。”
南宫灵不是小孩子了,自然明白石观音带男人回来是什么意思。
如果说之前他还对“母亲”一词抱有温情,亲眼所见之后也幻灭地干干净净。
他甚至觉得这里的人都很可怜。
男宠也好,徒弟也好,甚至父亲、兄长,还有他自己,全都很可怜。回忆起在丐帮的日子,竟像做梦似的。
石观音的葬礼仓促又简单,后续的事情却十分麻烦。
无花有心接手她的产业,只是沙漠中的其他几个势力不是吃素的,基地中的曲无容等人更是慑于石观音的威势服从,石观音一死,人心就散了。还有个楚留香在身侧盯着,妙僧无花该是圣洁无垢之人,怎能将财富看在眼里?
只能忍痛放弃唾手可得的巨款,还有母亲名下姿容各异的大徒弟们。
剩下就是扫地男人们无法安置。
楚留香不愿杀人,也不愿看着他们眼睁睁送死,姬冰雁便提议让他们自行带上食物和水,如果能穿越大漠,回到兰州后他会给这些人找些活儿做。
姬冰雁虽是兰州首富,家产无数,却十分抠门,还有个外号叫铁公鸡。这些人不像石驼神志清醒,能做的事情有限,收养他们就是赔钱的买卖。
楚留香将兄弟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