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徐蛰说,“这里的事处理的差不多,我也该走了。”
“你要去哪里?!”
虽然兄弟两个没能像以前一样,也没有消去隔阂,李世民却已经适应了他的存在。有兄长在这里,他在茫然无助时,心里有归宿,也能静下心来。
两个人一母同胞,到后来的反目成仇,再到今日跨越了时空与阴阳,羁绊深刻。李世民以为他会一直陪伴在自己身边。
亲眼看他开创大唐盛世。
徐蛰道:“我想去看看你治下的江山。”
李世民沉默了。
徐蛰也没有说话。
许久之后,李世民问:“大兄打算怎么走?”
“诈死。”
“朕会帮你,但有一个请求。”
“你说。”
“还请大兄保重身体。上一世……高明二十五岁病故,大兄你,多多保重,好督促朕,勤政爱民。”
他说得断断续续,徐蛰也体会到了其中深深的情义。
对于一个帝王而言,这几句话已是发自肺腑。
从今日起,徐蛰不会再受他拘束,也不必参与到他儿子们的斗争当中。
他自由了。
“诈死的事,我自己可以做到。只是还要劳烦陛下准备一具与我身形相仿的尸体,肤色五官倒在其次,我自有办法。”
李世民允了。
“还有称心,我会带他一起。把他独自留在这里,我不放心。”
李世民酸了。
这些话都是瞒着其他人进行的,包括李元吉,除了徐蛰和李世民,再无第三个人知道。
李世民在死牢里找到身形和徐蛰差不多的,悄悄送到了东宫。
徐蛰摆脱李元吉准备了易容需要的东西,变戏法似的把尸体化妆成自己。
因为信不过李元吉的演技,这件事情也是瞒着他进行的。
徐蛰“病逝”那天,李元吉诧异极了,抱着尸体不松手,眼眶都是红的,却一直没有落泪,一直在重复着“我不相信”这几个字。
直到被追封为恒亲王,以下葬昭陵,与皇后合葬,李元吉整个人都是懵地,但是眼神执着,看上去倔强地可怕。
李世民也终于体会到徐蛰说,称心和李元吉很像是什么意思。
下葬之后,东宫的家眷们陆续前往封地,李元吉狼狈地跟在苏氏的马车后面。
有个小太监追过来,正是李世民身边的田琮。
认出他之后,李元吉冷笑,“李世民还要做什么?”
田琮皱了皱眉,但还是道:“陛下让奴婢跟您说句话,那位殿下,在苏州买了间小院,养了许多猫,正等着您呢。这是住址,您拿好,可千万别丢了。”
李元吉拿着纸条,手都在抖,他狠狠地看着田琮,“你要是敢骗我,我就让你生不如此!”
田琮也冷了脸,“岂敢!”说完便拂袖离去。
李元吉离开苏氏的队伍,打晕侍卫抢了一匹马,跨上马就往南边奔去。
他不眠不休地跑,眼睛干涩地可怕。
马跑到口吐白沫,李元吉就换一匹继续跑,终于在三天后来到了纸条上标注的地方。
他擦了擦手上的汗,上面还有被缰绳磨出的脓包。他毫不在意身体上的伤痛,小心翼翼把纸条拿出来,对比了三四遍,确定自己没有找错地方。
李元吉站在小院门口,犹豫了很久都不敢上前。
忽然门开了,里面出来一个黑脸汉子,粗声粗气地问他,“你找谁?”
李元吉嗓子沙哑,“我……找我大兄。”
这么没头没脑的回答,一般人都会觉得他脑子有问题。那汉子却没骂他,也没赶他,而是依旧粗声粗气地问:“你大兄叫什么?”
李元吉的眼泪忽然就下来了。
他攥紧手里的纸,哽咽着,“我大兄,名叫李建成。”
那汉子道:“进来吧。”
李元吉心跳地好快,跟在汉子后面,看到了院里晒太阳的小猫,心中又酸又涩。
他想着,大兄之前说了,他会做错事,如果自己觉得不满,尽管告诉他。
一会儿如果真的见到了大兄,他肯定要狠狠骂他一顿!怎么能一句话都不留,莫名其妙地跑到这里来呢?
李元吉不敢想,如果这里没有李建成,他该怎么办。
小院明明不大,却好像走了很久。
李元吉终于见到了熟悉的身影。
年轻的男人换下雍容的宫袍,穿着最普通,也最轻便的衣服。头发简单冠住,没了太子威仪,也没有亲王华贵。
他手里拿着一根拐杖,扶着旁边的树干,含笑看他,“怎么才来?”
“大兄……”李元吉发现自己什么话都忘了,刚才明明想好了如何骂他,现在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