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位是通政使司副使,另一位是青州府知州,还有一个科举没考上,但是凭着左右逢源的本事搭上线,做了个武官,在京城做四品典仪。
徐蛰自称是这位通政使副使的堂兄,唤做卫齐。副使在京中做官,他就留在家里继承祖业,做些小生意,来到福州也是为了开拓事业。
下人们先到一步,打点好之后主人才来,这是很正常的事情,林震南并没有起疑。
来到林府后,正在门前遇到一个牵着马的俊秀少年。
那少年见徐蛰和马尧奔着他来,喊道:“马叔这是做什么去了?在哪里带了个姑娘回来?”
马尧尴尬地看了徐蛰一眼,小声解释:“他就是林平之,没什么江湖经验,就是个不懂事的纨绔子弟。”
徐蛰说:“我自不会同孩子计较。”
他这具身体也四十来岁了,年纪比林平之大了一轮,都能当他爹了。
马尧从马上下来,站在一边等徐蛰下马。
徐蛰摘下帷帽,笑着对林平之道:“你便是林家公子吧?我姓卫,听手下说了,这段日子多亏林镖头照料,一到福州便来拜访,请问尊下是否方便?”
林平之用奇怪的眼神打量他,“方便,我爹就在家里呢,跟我来吧。”
心里默道:这人究竟是男是女?看着倒像个男人,未免也太阴柔了,刚才还遮着脸,怨不得他方才将人认成姑娘。
进府之后,立刻有下人来帮林平之牵马,马尧和徐蛰的马也被一起带走了。
“爹!娘!我回来了。”林平之喊道,“爹爹,家里有客人来。”
林震南从屋里出来:“是谁来了?”
见到马尧跟在徐蛰后面,便知是他们家主人到了,赶快上前迎接:“您就是卫公子吧?果真一表人才。”
徐蛰朝他笑了笑,“林镖头也如传闻中一般仗义疏朗,一看便是福泽深厚之人。”
他拿过马尧手里的伴手礼递过去,“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林家是福州地头蛇,正经生意都得给他面子。
说起来,做镖局的,拳脚功夫自然不能太差,人数也不能太少,起码得有个几百号人。林震南也有不少心腹、弟子,福州又是林家的地盘,怎么青城派一来,就把他们给灭门了?
这其中固然有其他几个门派的暗中参与,但林家也不该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站在这里给他们杀啊?
林震南推拒了一下才接过礼物,笑道,“您是在太客气了,快快请进。”
进屋后,徐蛰拿着日月神教的一点生意对付过去林震南,打消他的疑心,与林震南相谈甚欢,交下了朋友。
林夫人端了茶水过来,嘱咐林平之好好学学,不要再游手好闲了。
若是放在往日,林平之肯定不愿,当他知道徐蛰已经四十多岁与他爹年纪差不多大之后,忽然就来了几分兴趣,悄悄盯着徐蛰看。
徐蛰这次的情况跟公子羽那回很像,因为能量和武学的缘故,身体衰老缓慢,即便人到中年,也没有丝毫老态,看着倒是同十几年前没什么变化。
原本的东方不败能被令狐冲骂一句“不男不女的老妖婆”,这回换了清风霁月的徐蛰,这句话是再也落不到他头上了。
徐蛰感官敏锐,轻易就察觉到林平之的打量,不去管他,只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等同林震南说完了话,才将注意力放在林平之身上。
他先是夸了几句虎父无犬子,又说林平之少年英才,恭维客套的话林平之听得不少,被徐蛰这么温和地注视着,又真切夸赞,竟也有些不好意思。
林震南道:“卫兄快别说了,再说这小子又该飘飘然,好几天都不老实。”
徐蛰道:“这个年纪的孩子确实好动,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一样叫父母愁心。精力充沛是好事,多在外面交几个朋友。若是乖乖巧巧,做父母的又该担心孩子被人欺负了。”
林震南说:“这倒也是。卫兄也有孩子吗?”
徐蛰笑道:“我不曾娶妻,故去的兄长留下一个女儿,便当自己的女儿教养长大,也算是半个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