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乘一从噩梦里惊恐着醒来,他冷汗淋漓地喘着粗气,浑身发着抖地抓着宵野的手臂,声音慌乱又急促:“我梦到我在坟坑里,有棺材的坟坑,我在钉棺材,乌漆嘛黑一个人都没有,我拿着锤子在打棺材!就我一个人,面无表情的,就像被什么东西控制住的木偶,我拿着一个锤头,不停地砸不停地砸!”
那空无一人坟地的恐惧,自己好像被什么东西控制住身不由己的惊慌,即便是醒了过来,那种可怕的感觉依旧残留在林乘一的身上。
之前他还对撞鬼这件事没有太大实质性的感受,更多的是有点害怕,但又有点惊奇。
现在他算是完全感受到了这种事的可怕,那种毛骨悚然,他不知道该怎么用言语来形容,这会儿哪怕坐在包厢里,甚至能听到窗户外车水马龙的热闹声,但他依旧在那种恐惧中回不了神。
宵野看向吴恙:“他这是什么情况,睡梦里去砸棺材,这种梦有什么讲究吗?”
吴恙皱眉沉思了一会儿,看着林乘一道:“你先冷静,你自己想一想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做的梦,大概做几天了?”
现在能救自己的人就在面前,林乘一自然是对方说什么就配合什么,擦了擦脸上的冷汗,林乘一仔细地想着,但他这会儿心脏咚咚跳,脑子更是嗡嗡的,满心的慌乱根本冷静不下来,更别说思考了。
好半天他才想起来第一次没睡好的时候他还跟他姐姐抱怨过。
林乘一连忙翻找记录,然后把手机递给吴恙:“上个月二十八号,我二十九号跟我姐发的消息,也就是二十八号或者二十九号凌晨就开始做梦没睡好了。”
吴恙打开日历,看着上面的时间,脸色越发凝重了几分:“今天是二号,六天了。”
宵野:“这个时间有什么问题?”
吴恙没回答宵野的话,他暂时有了头绪,但这头绪还不太准备,需要再次确认,于是朝林乘一问道:“你说你之前做梦是断断续续的,并不是一梦到天亮?”
林乘一点头:“对,就半夜会突然醒来,再睡又继续做梦,一晚上睡睡醒醒的,但又不记得我做了什么梦,人也很疲惫。”
一连几天都是这样,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只要睡着就做梦,只要做梦就会突然醒过来,这么多天都没完整睡过一次觉,这让他怎么精神得起来,自然是走哪儿一副日夜颠倒睡不醒的样子。
吴恙道:“我推测你可能是鬼钉棺了。”
林乘一和宵野齐齐看向吴恙,林乘一是茫然又害怕,宵野则是疑惑:“鬼钉棺是什么?会怎么样?”
吴恙:“鬼钉棺是一种夺运邪法,以鬼身钉祖坟棺木,破坏祖坟风水,断其后人的气运,轻则失财,重则家破人亡。”
坟墓的风水是很有讲究的,别看现在人没了,火葬场一送,抱着骨灰坛子往墓园里随便买个碑就下葬,但凡有点条件的,都会讲究一下下葬的地方,下葬的时间,希望能找个好的风水位保佑后代的气运绵延。
只是随着到处被开发,为了方便祭祀,还统一规划了墓葬区域,在坟墓这一块能动手脚的条件不多了,但一些有钱人还是会讲究祖坟的风水气运的。
结合林乘一的梦,吴恙道:“你家应该是有以棺木下葬的祖坟,而现在你家的祖坟怕是已经出了问题,我算了一下时间,按照你的梦来说,你应该已经钉了六颗棺木钉,原本可能是五颗,但刚刚你提前入梦,把本该今晚钉上去的一颗给提前钉了,你之前一直睡睡醒醒,怕是每次入梦都是被你家祖宗们打醒的,为的就是不让你睡觉继续做梦,可你根本没当回事。”
林乘一:那我刚刚怎么没被打醒?梦里也没人来打我啊。”
吴恙:“如果你刚刚又被打醒,醒了说不清自己梦到了什么,那我们还怎么帮你,你祖宗们又不是傻的。”
林乘一顿时痛苦面具:“那为什么是我啊,是我做了什么招惹了什么吗,这要不是今天遇到宵野,我还真没把这梦当回事,我都准备去医院开点安眠药来睡觉了,这事要是没被发现,那我家是不是就危险了?”
吴恙:“不只是危险,应该是都会没命,三颗钉是夺财运,五颗钉是断生机,七颗钉是绝命钉,还有一个说法能理解得更直接,七颗钉又称为丧门钉。”
林乘一脸色惨白,哆哆嗦嗦地说不出话来。
宵野道:“你说他已经钉了六颗?”
吴恙点头:“推测的,除了七颗钉还有九颗钉,九颗钉落下,他林家不只是丧门绝户,到时候神魂也会被下这咒术的人压着,你们家越惨,下这咒术的对家就越好,但这九钉过于恶毒,很容易遭到反噬,我之所以推测是七颗钉,因为这咒术最好是在清明节之前完成,四号就是清明节,按照他做梦的时间来说,一梦一钉,到清明节那日还不够九颗,而清明节之前刚好是七颗。”
林乘一稍微花了点时间消化吸收了一下这话的意思,这时候他才稍微听懂了一点点:“也就是说不是我招惹了谁,而是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