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远江接到电话的时候整个人都蒙了,他爸修房顶,结果不小心从房顶上掉了下来,直接磕到了脑袋,人还活着,他妈妈喊来村里的人帮忙送去了医院,医院正在抢救。
卡里还有儿子刚打回来的钱,加上以前的积攒,也有小一万,但这钱显然远远不够,戴远江的妈妈也怕有个什么万一,至少要让儿子回来见他爸最后一面,这才急忙给儿子打了电话。
戴远江立刻就慌了,赶紧订了回家的票,收拾东西的时候整个人脑子都是木的。
鹦鹉肯定是不可能带走的,戴远江把食物和水给它放好,还把窗户给开着,方便鹦鹉进出,说着让它乖乖在家里别乱跑的话,也不知道它能不能听懂。
安顿好家里,戴远江一边打电话请假一边往火车站去。
等他赶回老家,他爸已经从手术室出来了,但依旧在重症。
医生正在跟他妈说着情况,摔下来的时候不只是磕到头,还有一块碎瓦片直接戳进他脑袋里了,现在只能是暂时维持生命体征,因为能动这种脑部大手术的医生正在赶来的路上。
如果抢救,不一定能救活,且费用高昂,如果放弃,那估计就是很快的事,以伤者现在的状态,可能连遗言都说不了。
医生给家属分析了各种可能,让他们自己好好想想。
戴远江的妈妈已经哭软了腿,早上还好好的人,突然一下变成这样,这让她怎么接受得了,一看到儿子,越发哭得泣不成声,抱着儿子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戴远江只觉得身上一阵发麻,问清楚了爸爸出事的过程,他突然就想到了之前看到的,花了这种抢来的钱也不怕有报应的言论。
可是那钱他也花了啊,之前鹦鹉叼回来的现金都是他花的,怎么出事的不是他,却是他爸。
村里帮着送人来的村民看着他们这母子的可怜样,叹了口气道:“是救还是不救,尽快做决定吧,越拖情况只会越糟。”
戴远江擦了擦眼泪,道:“救!不管怎么样都要试试,大不了就是背债,我还年轻,只要能把我爸救回来,欠的钱我以后慢慢还!”
那村民本想说小心人财两失,但这个节骨眼说这话有点太冷血了,于是也没再多嘴,只道:“那我先回村里,看能不能找村主任替你们想想办法。”
戴远江的母亲给人鞠躬道谢,重症室的大门外,那本就不怎么挺直的脊背越发佝偻了几分。
不一会儿护士就拿着各种单据过来,之前情况紧急,送来就先抢救了,现在自然是缴费办理住院。
因为决定要救,所以需要开颅手术,医院让先交十万,哪怕有医保卡,这开颅的手术费加上治疗只高不低,如果能把人救回来,这后面的治疗费十万是打不住的,还让戴远江经济这方面早做准备去筹钱。
看着手机里上午到的账,下午就全部都划出去了,甚至连这两年他存下的一些钱都算进去也才刚够十万,拿着薄薄的收费票据,戴远江神色茫然,靠在墙上不
知道在想些什么。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有的人在掏空家底到处筹借只为求一场生命的奇迹,有的人则兴致勃勃地为春游做准备。
玉兰高中一年一度的春游开始了。
高二四月要联考,时间安排在了星期五和星期六,为了不妨碍高二考试,学校就把高一高二的春游时间定在了周五,周六高二以下的本就没课放假。
这次选定春游的地方是一处农场草原,很大一片草地区域,里面有不少娱乐项目,例如滑草,高空绳索,骑马,喂羊驼等等,会有野炊区,还有果园可以摘樱桃。
烤炉烤架可以在草原租借,学生也可以自带食材,租借烤架的费用班级里已经商量好了,从班费里面扣,其他的项目就不做硬性要求,谁想玩就组队自费去玩。
以前初中春游多半是参观一些纪念堂博物馆之类的,只能跟着老师走,一点都不自由,像这样露营形式的春游好多人还是第一次,于是早早开始兴奋准备出行的东西了。
谢盼儿躺在她的玩具堆里看着正在练毛笔字的小天师,又看了看积极准备出行物品的宵野,叹了口气道:“我也好久没有出去玩了。”
季南星听着这话笑了一声,头都不抬道:“是谁早上出太阳了都还没回?”
正在装零食的宵野抬了个头,然后往角落里看了一眼,虽然什么都看不到,但他知道季闹闹这是在跟学姐说话,于是默默打包东西没插嘴。
谢盼儿翻滚在玩偶堆里伸了个懒腰:“我这不是帮忙找黄金抢劫犯吗,但我觉得那只鹦鹉应该不是我们小区,这个小区都已经被我溜达了一圈,看了不少不该看的东西,都没看到那只鹦鹉。”
季南星停了笔,转头朝她看去:“你去找鹦鹉干什么。”
谢盼儿:“这不是最近天下太平没什么事,如果找到了抢劫犯也算是立功做好事了吧。”
宵野把打包好的背包放到了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