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瞧见澄楼的老板江还晏向肖荣璋抱拳,我才知道刚才那个什么“柿子”脸上中的暗器是荣璋扔出去的。
“你什么时候出手的?扔的什么东西?”我瞧着肖荣璋,不允许自己错过了这精彩的一幕。
“你要是有时间好歹看朕一眼,也就瞧见了。”肖荣璋夹了一块儿鹅油松仁卷塞进嘴里。
“皇上,臣也没看到。”四姐夫一脸崇拜地看着他老板,“您什么时候……”他比划了一个扔东西的姿势。
肖荣璋大概觉得带着我们俩出来,实在是降智又降品,夹了半只醉蟹放在魏贵嫔的碗里:“淳儿喜欢螃蟹,多吃点。”又亲手撕了个酥香鸡腿放在辛才人碗里,“离离也吃。”
两人笑着低声谢恩。
辛离离是在认真地吃,可是我觉得吧……魏贵嫔现在和我一样,眼睛已随着澄楼老板江还晏的身影走远了。
一场闹剧之后,江老板为了给他的客人们压惊致歉,一桌送了一壶上好的女儿红,并一碟熏兔肉。澄楼的熏兔极有名,可我不吃兔子,刚要告诉伙计不用了,伙计已颠颠端了一大盘的白纹蛤上来,口中客气道:“老板听说雅厢泗水阁的几位贵客极懂美食,知道这个时节东海的花蛤竹节是最好的,特让小的换了吃絮叨的兔肉,自己又亲自下厨炒了这些送来,还说不值钱的东西,各位贵客吃个新鲜,不要嫌弃才好。”
不值钱吗?这盘花蛤十两银子我买不买?我必须先买一百两的带走慢慢吃啊!这也太好吃了!
鲜嫩的蛤肉连汤汁带肉汁一经入口,我们谁也管不了一脸嫌弃的皇帝,纷纷吃了起来,不一时,花蛤漂亮的扇皮就堆成了小山。
“太可惜了,你不能吃这些,太可惜了。”我一边吃一边不忘了说肖荣璋,说完还把皮放在他面前。
吃了半脸的油水,我心满意足地捡走最后一个掉在盘子里的蛤肉,宣布吃饱。澄楼戏台之上,恰时传来了花朝节夺彩节目的锣鼓点声!
此时,澄楼的老板江还晏已换了一身粉青的喜庆衣裳,更显得长身玉立,面如冠玉,站在台上向众位客人抱拳:“各位客官,今日恰逢花朝之节,澄楼为感长安父老多年支持眷顾,今夜欲以美食宴宾朋,以文武会良友,以鲜花赠美人,特设此三项春彩节目,为众位贵客纳福添吉。所出彩头皆是江某私藏,虽不贵重,聊表寸心,望今夜朝花良宵,各位可略识风趣,便是澄楼的一番心意了。”
江还晏说罢又抱拳向厅中诸位食客行礼,还不忘向二楼雅厢里抢不到一楼大厅,伸脖瞪眼的诸位也拱手示好。
大厅之中,众人皆拍掌回应,纷纷称好,又有人说别听江老板客气说什么不贵重,每年花朝节,澄楼所出彩头皆有百金之值,且贵重还在其次,其新奇巧妙才是众人跃跃欲试,争抢不得的原因,若有首饰绸缎等妇人用的物什,那一众在坐携眷带妇的人家,更是要被自己的女眷们催促得像擂鼓一样捶上台去。
一时人们众说纷纭,议论不止,灯如白昼还晶的澄楼热闹非凡,人们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贤妃姐姐,你可知道这彩头都有些什么?要赢这些彩头又需要做什么呢?”辛才人入宫时间比我久,但我俩对过生辰,是同岁,她小了月份,所以现在改了称呼,叫我姐姐。
“我见过我表妹的一身衣服,便是从澄楼赢走的缎子做的。”我答道。
辛才人想是不信:“娘娘家的表小姐,那自是身份贵重,怎么可能用这市面上的缎子做衣裳?”
“呵呵,她喜欢得无可不可,除了逢年过节还从不舍得拿出来穿呢,是浮光锦。”我道。
我这一说连魏贵嫔都愣住了:“天啊,这小小的酒楼竟拿这样的东西做彩头。”
我点头:“听说还只是第一番的彩头。”
两人不解。
“就是最不值钱的。”我忙解释道。
荣璋瞥了我一眼:“明日朕着人送十匹浮光锦到鹿柴,你做衣裳,做鞋也行,不喜欢就赏给小舟她们穿。”
“好啊。”我说,有人给东西我干嘛拒绝。
魏贵嫔和辛才人一旁偷笑:“娘娘,那还有其他的什么?”
“还有……”
我话没说完,江还晏的掌柜,也就是我们一进门迎接我们的人已走到了台上,口中笑道:“各位客官,花朝正时已到,咱们澄楼便请众位一同揭晓今春第一个彩头吧。”
随着掌柜的一声宣报,众人欢呼,便有伙计将铜挑子交到了江还晏手上。只见他笑着走过来,将第一个大如荷叶的琉璃盘上覆着的红绸一挑而去。
琉璃盘上,珠光宝色琳琅,花枝带蔓精妙,竟是一盒十二支各色珠钗,打眼微微一观,便见碧玺、蓝珀、红宝、东珠等物一石一支,且莲、梅、芍药,香菱、石榴皆有,竟是枝枝精美异常。
我想没有哪个女子见了这样的东西还能走得动路,我也是,魏贵嫔也一样,辛离离尤其是,刚才还端庄自持的小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