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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霁时(三)(1 / 3)

时间一滑又过几日,日头渐起,雪意消融。

沈荠又打磨起团扇这类小玩意,春日里汴京贵女竞相出游或是设宴吟诗作赋,这团扇只会多不会少,该是改进些新奇的玩意。

她闲暇时便会一人独坐院中石桌旁,双手托腮看天上浮云。

午后春云浮动,日头还是很凉,带着淡淡明光。

景安拄着拐杖出来,一身单薄青衫含霜蕴翠,双眼淡淡如青山远黛。

“外面风凉,你要不要再添点衣服?”

景安看向沈荠手边还放着未修完的团扇,步履蹒跚往石桌旁走去。

两袖鼓风,带着木制拐杖落地的声响,落在沈荠眼中像个鹌鹑。

她眼底带有淡淡笑意,看着景安身子一日比一日好起来,得多亏了谢临棠送来的一副拐杖。

前两日,谢临棠托木匠依景安的身量做了副拐杖,那木匠送上来时,带话来说的很是嚣张——你要是敢把沈姑娘压坏了,我到时候就让人把你扔 池塘去!

景安听后不置可否,耳后却是起了可疑的一片红。

这话说的颇露骨,什么叫压坏了?

沈荠向来对送上门的东西来者不拒,何况又不需要花费银子乐意至极。

连眼角眉梢都带着春光融融,有光照她肤白如玉的脖颈,微如晨露。

“厨房热了饭,你待会用点,如何?”

景安离她一桌之隔,没说好与不好,“你要去哪里?”

他的声音带了隐隐的哑,似是睡的不太好。

有伤在身,每逢深夜便会发疼,伤口结痂处又透露着扰人的痒,他不敢伸手去触碰,只能独自忍耐。

忍到夜不能寐。

沈荠起身收拾一番,将上回做的衣裳与一柄团扇裹进包袱皮里。

动作轻缓麻利,眼看着就抱在怀里要走了。

他不知怎地,直接伸出手一把拽住她雪白皓腕,她稍微一踉跄,却被带的离他更进一步,两人呼吸彼此可闻。

气氛一下子旖旎起来。

“啊,景安。”

她还是头一次见到景安如此锐利的目光,如一把刚出鞘的剑带着锋芒,凤目微敛。

沈荠只当她花了眼,正欲再探究下去,却一时忘记手腕的灼热,发现这一举动属实不合规矩。

最后还是景安将她放开,侧过脸去,声音清寒。

“若是走,何必给我热饭?何不夜深之时一走了之?”

沈荠只觉手腕灼热,被他触碰过的肌肤火辣辣的烫。

“谁要走了?”

她知道他误会她收拾包袱,要一走了之。

沈荠不觉好笑,便不计较他敢拉她手腕这一逾矩行为,只是看着他别扭的将头侧过一旁。

“你不会认为我要走吧?”

她将包袱抱在胸前,故意绕他面前,清晰的看到景安身子明显一僵,起了逗弄的心思。

她半跪着,与坐着的景安正好平视。

目光相对,他气息倒有些紊乱。

原来她每日都坐在院中不是在思量如何甩掉他这个包袱。

可见,是自己误会了。

景安垂眸,又是平日里那副谦和淡漠模样,沈荠知道若是深究倒让二人彼此尴尬,不如就此揭过。

“昨夜吴晴清派人来送信,约我茶楼一见,我总得去看看,在家里银子会从天而降么?”

她直起身,景安只能暼得她藕粉色长裙曳地,腰间还系着一个浅白色的香囊,再细看颜色,本不是白色,倒是洗的发白。

颇像老物件,像是自幼带着不离身的。

他依稀记得,她从前不佩戴香囊,衣服装饰喜玉。

如今,这香囊与这衣裳有些违和,倒有些不配了。

他收回目光,语气温和,提起了个令人意外的问题。

“沈荠,刺绣好学么?”

沈荠被他跳脱的想法问的有些发懵,不知如何作答,捏紧了手里的包袱皮,想起手指被扎的星星点点血迹,到后来能绣的栩栩如生,颇费心神。

“此时说来话长,我先出门了,你注意别吹风,若是饿了,屋里有些茶点,我去去就回。”

她说的无微不至,像把他当成行动不便的孩童,景安这厢先窘迫起来,一只手紧紧握住拐杖,不细看却是看不出在微微颤抖。

“去吧,我等你回来。”

清冽空气中弥漫着淡淡鸡汤味道。

沈荠走前在炉子上煨着鸡汤,他闻到这味道胃里泛酸。

想了想,还是对沈荠道,“如果可以的话,能否给我带一根糖葫芦来?”

*

茶楼清雅,来往之客络绎不绝。

清谈素问,装潢典雅,有清倌抚琴之音飘来,更有才子吟诗惹的众人接词,好不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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