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就是这儿!”
……
屋外熙熙攘攘的,纷杂的脚步声交叠在一起,听着十分急切,犹如雷霆涌来。
乔晚色闻言立即收起。
下一刻,原就没锁的门轻而易举地被推开。
女孩儿懒洋洋地掀开一只眼。
为首的是一个陌生的白发黑衣老者,眼神冷得如一滩寒潭,他的腰上还挂着一枚黄色木牌,上面刻着一个“律”字。
在他身后的女孩儿杏眼圆瞪,扎着垂桂髻,上面还镶着几朵珠花,粉红色衣袂飘扬,正是她记忆里那个模糊的人。
“于长老,就是她昨日毒害林师姐!师姐曾无意伤她,可她却怀恨在心,下毒毁了师姐的修为!”
那个小女孩儿伸手指认,高扬着下巴,眼里尽是傲慢和恨意。
乔晚色眉心一跳,心里有些打鼓,怎么一来就背上杀人未遂的罪名了。
于长老脸色不悦,向屋里走近几步,皱眉环顾四周,才看向趴在桌上的女孩儿。
良久,“今日为何不来戒律堂!你可知杀害同门是死罪!”
他开口嗓音带着寒意,仿佛已经认定了她是凶手。
屋外众人纷纷跪下,头垂在膝盖上,皆不敢造次。
无他,于长老是戒律堂的掌座长老,刑罚严苛,毫不徇私,堪称飞星门冷面魔手。
昨夜,月下峰首徒林稚语大师姐忽而气息紊乱,修为尽毁,昏迷不醒。
而乔晚色正是最后一个见到林师姐的人,更遑论戒律堂在她端来的养灵汤里发现了大量寒毒。
是以今日欲升堂降罪,可这乔晚色是个硬茬子,都到点了还不来,竟让于长老亲自前往降罚。
伏在案前的乔晚色闻言心生惴惴,她没有原主的记忆,也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杀人,只知道被那女孩儿轰了一掌。
怎么办?怎么办?不会要她刚上来就又下去吧……
对了,她被轰了一掌!
眼下一亮,乔晚色立即吐出口中剩下的血,嘴角颤抖,唇色泛着一股死气森森的惨白。
她哆哆嗦嗦地跌倒在地,躺在于长老前方,细若游丝道,
“长老…我从来…没害过同门,是她!是她逼我的…她重伤我。”
乔晚色指向门边上的女孩儿,后拉住于长老的衣摆,像只可怜的雏鸟,又道,“不信,您可以…探我的脉象。”
“你在胡说什么!小废物!”女孩儿气急败坏地大骂。
于长老向后警告似的瞥了眼涨红脸的宋涵,女孩儿眼神闪躲,吓得立即跪地。
见此,于长老转身蹲下。
眼前的女孩儿眼下发黑,唇色惨白,像只随时可以碾死的小虫。
他探出灵气在乔晚色的手腕上围绕着,几个呼吸后,他面色一变,惊愕地看向女孩儿,缓缓站起身。
“脉细如丝,甚至有散脉,灵根已毁,的确是命不久矣的征兆。”
身后瞬间一片抽吸声,众人八卦似的看向宋涵,嘀嘀咕咕的在讨论些什么。
女孩儿闻言瞪大眼,泪水滚滚而下,不可置信地冲到乔晚色跟前,委屈大喊:“我没有!我根本没有要毁她灵根!”
“安静!”于长老脸色阴沉,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打转,他心里有了些明镜。
屋内一片静默,只剩檐下几只叽叽喳喳的小雀还在摇头晃脑。
过了很久,于长老对着乔晚色,终于开口:“林稚语的伤势疑点很大,可如今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你。罚你在晶矿禁闭十年,可有疑议?”
“晶矿?!待了十年还出的来吗…”
“嘘!闭嘴。”
蓝衣弟子被呛话,只好偷偷抬头瞄了眼躺在地上的小女孩儿。
她的衣服上都是灰扑扑的血印,瞧着十分凄惨,就这命不久矣的样子,还怎么挖矿,恐怕刚下矿就归西了。
不对,蓝衣弟子皱眉细细一凝,他怎么觉得这乔晚色闭着眼,一脸舒服的都快睡着了。
“你还看!”旁边的师兄用力扯了把他的袖子,他只好低头垂目。
躺在地上乔晚色的确快要睡着了,她自打去世后就没闭眼休息过。
直到于长老又唤了一声,她才迷蒙地睁开眼,一口一个大喘气地回应:“谨听…长老安排…”
于长老无奈摇摇头,不忍地移开视线,又转向一旁跪着的女孩儿,眼神一凛,“宋涵,这件事你做了什么只有你自己清楚!你去禁地禁闭五年。”
冷风拂来,宋涵背后的冷汗沾湿里衣,高悬的心终于放下,她松了口气,激动地磕头道谢。
禁地可比晶矿好得多,至少没有视命如草芥的流放弟子,而且只要关五年。
于长老挥挥手向身后示意,四个戒律堂的师兄立即站起身,两人一组押着离开。
远远望着被抬走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