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李副使抓住,专门教育了我一顿呢!”
对方还是一脸不可置信,但也不敢不听江唤的建议,便同意边草随他们一同进宫。
忽然,身后一个声音响起,“且慢!”
边草回头一看,那人正是狐阿七。
她心叫不好,径直要朝里闯,可是一个眼疾手快的鬼差伸出剑鞘将她拦下。
之前在听风阁的时候,狐阿七是被西楼的气势镇住了,没有多想。事后他才反应过来,这个小姑娘属实是可疑,如果再让他撞见她,再怎么也要搜一搜盒子才放心。
在那群素衣新鬼堵在宫门时,狐阿七也注意到了边草。
“差爷你要放她过去可以,但她盒子里藏的幽都蓬尾妖,可不能放进去!”狐阿七一边高声说,一边快步行来。他身后乌压压一堆人跟着,气势凌人。
为首的鬼差也是狐阿七的老熟人了,在罗酆山,当差的、做生意的多多少少都和狐氏一族有点交情。
“七爷这话是什么意思?”
狐阿七走到近处,也不等手下再去动手开边草的盒子了,直接挥手用法术将她所有的盒子盖都掀开。
边草还来不及反应,蓬尾浣熊就已暴露人前,她跳出盒子躲到边草身后瑟瑟发抖。
鬼差见此,立刻明白了。本来放边草进去就是不合规矩的,虽说她是左副使的人,可却没有任何能证明身份的凭据。答应放她进去已算给面子了,再加一个被人追缉的小妖便是万万不能的。
边草知道自己在这群人面前是保不住环尾了,她脑子飞速运转,却转不到关键上,心里冒出的说辞全是没用的吐槽:这地府怎么还是封建阶级社会啊,完全没有人权!
狐阿七:“差爷可否将我的人还给我呢?”
值守的鬼差:“那是自然!”说完他做了个请的手势。
狐阿七的头轻轻一歪,手下眼疾手快就要去抓环尾。
江唤站在一边,自然也不好帮忙说什么。
在此期间,环尾几下跳到边草的后背,前爪扒拉在她的肩膀,小声道:“狐阿七有把柄在我手上,证据我放在盒子底了,如果他找不到那个东西,我就还有一线生机。如果最后我死了,你就将它交给右副使李大人。”
边草侧过头满眼同情地看着环尾,刹那间,她的脑海中又闪现出环尾的记忆。
那是一张与环尾十分相似但更成熟些的面孔,边草直觉这就是环尾的母亲。
回忆的画面中,她的母亲口吐鲜血,手腕脚腕都是深入见骨的伤口,他们挑断了她的手筋脚筋。她每一根手指的指甲都被剥离掉,露出光秃秃嫩红的指尖,血挂在表面,已然分不清那到底是血还是肉。
母亲提着一口气,费力地抬起头喃喃细语:“我的小尾,你别哭也别内疚……无论你做什么,母亲都永远支持你的选择。就算你交出天海镜,他们也不会放过你我的,就算再多活几百年几千年,我们最后的下场也和所有蓬尾妖族一样,无非是被榨干后再被……”
话还没说完,画面中出现狐阿七的身影,他提着一跟棍子狠狠砸向她的头部,一声闷响之后,母亲的脑袋垂了下来。
环尾撕心裂肺的喊叫:“娘!”。她明白,母亲说这些话,不过是想让她不要后悔不要内疚,她在生前的所想所做也都是为了女儿心理好受些。
接着,母亲化作蓬尾浣熊的原形,被吊挂在炉顶上方,她无力的四肢和脑袋都下垂着。
那是她被投炉前的样子。
画面中断,打手们也走到了边草身前。
边草眼底含泪,语气坚定:“我看谁敢动!”她声音不大,却很有威慑力,仿佛她有天大的本事和权力地位。
“我奉左副使的命,调查幽都虐杀蓬尾妖族之事,如今证人在侧,你们这些鬼差要眼睁睁看着他狐阿七掳走人证吗?”这是她生前看电视剧小说攒的经验,先胡说一通把人唬住再说。
此话一出,江唤和那些值守鬼差都懵了,这……这怎么搞?
如果是奉副使之命办差,那这只小妖就不能轻易交还给狐阿七了。
狐阿七听到边草说的话,眼睛里闪过一丝慌乱,但他很快镇定下来,讥笑道:
“一派胡言!我狐氏一族在幽都守着鬼精灵山安分度日五千年,没事去虐杀她蓬尾妖族作甚?”
说完他顿了顿,好像反应过来什么,“左副使公务繁忙,怎么突然抽空管起我们幽都的闲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