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报应便是你的劫数。”
无净仙翁停止呼吸,空洞的眼睛再无生机。
跟随白衣女子的两个女孩来到她身后,白衣女子道:“我们回去。”
还未离开楼阁,一位黑衣牙侩突然现身,身份显然和普通牙侩不同。
“丹心仙君,请留步,我们东家有请。”
丹心停住脚步,道:“何事?”
牙侩道:“抱歉,恕我不知。”
藏于帷帽下的一双眼睛微微闪动,丹心道:“想要请我?需得他本人来。”
牙侩一愣,不知该怎么做。
蓦然间,一道黑影出现在窗口,来人坐在窗沿上,罩在身上的黑纱随风轻轻飞扬,月光从他身后升起。
黑影扭过头,眼睛如同月色般明亮。
朔溟追上时悯,他实在不明白时悯为何要帮金光门人。
甬道上,落日余晖洒在两人身上。
时悯看他,“何事?”
朔溟瞥一眼不远处的楼阁,“为何这么做?”
时悯道:“我做什么不关你事。”
朔溟道:“金光门的事,偏就关我的事。”
时悯挑眉,问道:“小魔君还对云阶月地的仙门感兴趣?”
朔溟偏开视线,道:“这也不关你事。”
时悯道:“既然如此,互不相干。”
说罢,时悯绕开他继续往前走,进入陶然楼。
此楼与对面遥遥相望的宝阁稍有不同,除了一层外,均未打通,分划成了一个个隔间。
每个隔间里家具摆设一应俱全,可作休息之用。
甬道尽头,牙行内的仆役守在楼外,并非每一个人都能进入楼内。
朔溟便被阻挡在外,眼睁睁看着时悯进去。
他可不知到了牙行内,竟然还有不让进入的地方!
“为何她能进,我不能进?”朔溟怒问道。
仆役带着十分歉意道:“公子衣上别铜标,只可入陶然楼一层,请从楼下前往。”
朔溟眼见将要看不到时悯,瞥了一眼面前的仆役,哪里还管牙行的规矩,试图闯入。
仆役未能拦住,被他一把抓住扔向甬道。
朔溟正要跨步去追时悯,时悯忽然又出现在门口。
时悯直直看着他,道:“你得罪不起牙行。”
朔溟也望着她,道:“我形单影只,只有一条命,得罪便得罪。”
时悯道:“为了向我报仇,你可以豁出性命吗?”
朔溟道:“横竖都是一死,没有差别。”
时悯冷笑一声,道:“既然如此,这条命还是留给我比较好。”
朔溟一愣,道:“你什么意思?”
时悯没有回答,视线越过他看向后面的仆役,道:“他是我的人,可以跟我去楼内吗?”
仆役犹豫半晌,不知怎么处理,从陶然楼内走出一位牙侩。
牙侩挥手让仆役下去,面向时悯恭敬道:“姑娘,您要的厢房已备好。”
时悯点了点头,朝楼里走去。
没见朔溟跟上,又扭头回看,道:“我的随从,走吧。”
朔溟这才有了反应,看了看眼前的情况,这才跟着时悯走了。
进入一间朝向魍魉河的厢房,时悯看了一眼,坐到桌前。
朔溟想了想还是进了屋,时悯问道:“怎么不关门?”
厢房内并不大,除了一张床榻外,便是一张四方桌和两把椅子,另外窗下还有一个几案而已。
朔溟一眼就能看尽,他道:“你还未回答我什么意思。”
时悯道:“你不关门如何说?或许你想让其他人也听见?”
朔溟这才转身将门带上,但他没有再往前,只是停在门口。
时悯撑着下颌,道:“我不会在此对你动手,你看我的眼神像是……戒备的猎物。”
朔溟轻轻眨了下眼睛,将情绪隐藏。
“这才像是一个潜伏准备报仇的魔。”时悯又道,“不坐吗?”
朔溟盯着她,比起最初,他现在已经可以直视眼前的人。
时悯看出他的意思,他不敢靠近,于是道:“不坐也行,可以先说正事。”
朔溟终于开口:“你想让我为你做事?”
时悯眉眼一动,道:“不算太迟钝。小魔君,你只需做一件小事,我保证今后只要你不碍于我,我便不会杀你,且任你跟随,绝不躲避。”她微微一顿,观察朔溟的表情,继续道,“而且,时候到了,我可以将这条命交你手上。”
朔溟眼神微变,道:“你休想骗我。”
时悯微笑道:“这是一个很划算的交易。若你不同意,你恐怕等不到能杀我的那一天。”
朔溟抿住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