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吟唱,满意地点头,“好了,我们赶快走。”
时悯仍站在原地,道:“还不是时候。”
无相子拧眉,道:“你这么快就要反悔!”
时悯道:“不,虚渊尽头只有合适的时候才能找到,我们要等。”
无相子转动眼睛,道:“你没骗我?”
时悯道:“你来昆仑墟多久,可有找到虚渊尽头?”
无相子咬唇,过了一会,道:“好,那我暂且听你的。”
回到河边,无相子肚子咕咕叫还未吃饱,看见还有一条鱼,眼珠一转,立刻扑上去。
朔溟眼疾手快,在她之前拿起烤鱼,举过头顶让无相子奈何不得。
她哼了一声,只好决定自己再去多抓些鱼。
朔溟将烤鱼让给时悯,虽然鱼皮已经烤糊,不知味道如何。
见时悯吃的津津有味,他又问道:“你为何要答应无相子?”
时悯一边吃一边道:“既然有缘在此碰上,帮帮她也无妨。”她舔了舔唇,“……好烫。”
朔溟看着时悯,想起洞穴里听见的声音,脱口而出:“因为功德吗?”
时悯感觉嘴里的鱼肉不香了,扭头看向朔溟,道:“你……还知道什么?”
朔溟摇头,道:“阎罗殿中,你没杀我,说没有功德。功德对你而言,似乎很重要。”
重要到关系性命,但他没说。
时悯将鱼插回火堆前,凝望火焰,道:“你知道我为何能从九幽地狱回到三界吗?”
朔溟道:“我不知道。”
他其实很好奇,但时悯没想说,所以他也不想问。
时悯道:“一切都要从二百多年前,那场惊天动地的仙魔之战开始。”
当时的时悯,还是云阶月地众多仙门下的一个普通修仙众。
和其他修仙众一样,仙魔大战开始后,她也参与其中,经历数场战役,幸运地从厮杀中活了下来。
历经多年的战争让三界如同炼狱,每日死伤无数,尤其是被卷入战场的魍魉河畔以及福泽大地。
人、妖、魔、修仙众……
无不因为这场旷世大战煎熬、痛苦、悲伤、仇恨。
万物生灵全部在劫难逃。
到了后来,谁也分不清究竟谁是谁非,死亡笼罩大地。
终于,有人提议议和。
仙门派人前往魔域,与四方魔君相商停战。
时悯也在其中。
时悯恍惚回到过去,耳畔响起屠戮的声音,目光所视尽是鲜红。
那一次议和是她一百多年永无宁日的开端。
火焰蹿升,时悯回过神。
朔溟小心翼翼问道:“后来呢?”
时悯道:“那一日,我死在了魔域最北端。”
朔溟心一沉,仿佛有人重重锤击他的心脏。
“时悯……”
他不知该说什么,什么话也无法宽慰死在二百年前的人。
时悯的神色淡淡,毫无波澜,唯有一双黑色眼眸之中,倒映身前烈烈火焰,火焰在她眼中跳跃。
她平静道:“生命终结的尽头,我没想过我竟然鬼使神差进入了九幽地狱。九幽地狱又黑又冷,我花了许久才适应,一直像是孤魂野鬼般在地狱里游荡,直到遇上奇妙的机缘。”
朔溟不忍再听她说下去,哑声道:“时悯,不用再说了。”
时悯朝他看去,嘴角弯起一个弧度,道:“你算是我从九幽地狱离开后,遇上的第一个能陪我说话的人。”
朔溟想起和时悯一起乘坐妖骨船离开魔域。
但她们的对话并不友好。
“若我早些知晓,或许……”朔溟停住,因为假设已没意义。
时悯却看得很开,道:“堂堂魔君,不懂得安慰,我可以原谅你。”
比起九幽地狱的黑暗苦寒,朔溟过往的禁锢便算不得什么。
他在时悯身上,仿佛看到和他一样的孤寂。
朔溟突然凑近时悯,紧紧地抱住她。
时悯一怔,冰凉的身体碰上灼热的体温,忽然不知所措,好似要融化在他的怀中。
脸颊泛起红晕,四肢变得僵硬,时悯任由朔溟抱着,嘴角缓缓松懈。
“你的安慰,我感受到了。”时悯抵在他的肩膀上道。
朔溟回过神,也被自己的举动吓到,感受近在咫尺的呼吸,此刻再也不敢松手。
他的耳根红到快要爆炸,这副模样绝不能被时悯看见。
空气静谧,氛围突然胶着。
时悯等了一会没见朔溟松手,又道:“怎么了?”
朔溟吞咽一口口水,胸膛间心跳越来越快,他忍耐着低哑道:“小时候,我不敢一个人睡觉,母亲便会抱住我,安抚我。有她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