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它终究是落在地上熄灭了,这才让她长长吐出一口气。
她眸光寒凉的爬起来,快步去检查堆满祭品的火盆。
方妩担忧询问:“幽儿刚刚你有没有摔伤?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林若幽头也不抬的回答:“我闻到了火油的气味,如果我没有猜错,这祠堂周遭被人喷洒过!”
方妩惊出满身的冷汗,她无法想象点燃祭品之后,会是什么样的场景。
不但她身陷火海,甚至还要背上纵火烧毁韩宁母亲牌位的污名啊。
这个毒计简直是太阴损了!
竟然连死人都不放过!
林若幽很快就从火盆上发现端倪,她在盆底敲了敲,竟是发出咚咚咚沉闷的声响。
她冷声说道:“紫儿,你去把韩平侯请来,我倒是要问问他是何居心!”
不多时,不但韩平侯被请来了,就连老夫人也被人搀扶过来。
韩平侯似乎觉得林若幽是在无理取闹,他僵着脸道:“不是都已经让你们祭拜了吗?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林若幽将火盆丢在他面前:“韩平侯,我只问你一句,你到底是真心让我们祭拜侯夫人,还是想要把我们母女活活烧死在你们侯府
?”
韩平侯面色骤变,他迅速争辩:“林若幽,本侯知道你嘴皮子厉害,且又有摄政王撑腰,向来跋扈嚣张,可你也不该平白诬陷,我怎会要害你们?”
林若幽讥诮挑眉:“是不是诬陷,打开这个火盆不就知道了?”
韩平侯诧异的瞪大眼睛,这火盆怎还能打开呢?
容不得他说什么,林若幽直接拿起锋利的匕首狠狠往盆底一刺,就有黑色的火油汹涌而出。
“这!”韩平侯惊白了脸。
他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颤声呢喃:“我不知道这火盆里面还有机关,为什么我之前用过却没事?”
林若幽冷叱:“怎么?照你话里的意思,这火油是我们自己装进去的?”
韩平侯还想再开口,却被老夫人厉声打断:“够了,你还嫌弃咱们侯府不够丢脸吗?去把打扫祠堂的粗使婆子找过来,审问她之前谁来过祠堂!”
粗使婆子起初不肯说,但是老夫人几拐棍下去,并扬言要将她发卖到花楼子里面去,她才哭哭啼啼的开口:“是少夫人身边的侍女梅香来过,她说旧的火盆有碍观瞻,就重新换了个新的过来!”
老夫人瞪向韩平侯:“瞧见
没,上梁不正下梁歪,那个毒妇自己坏还不够,甚至连韩渊媳妇也给带的心狠手辣!”
韩平侯自责不已,他愧疚说道:“韩宁媳妇,是我疏忽了,我没想到,她都受伤了,还不长记性,我这就命人把她给拖来,由着你发落!”
他的话音刚刚落下,就见韩渊跑过来道:“你敢再碰她一下试试?她是你的亲儿媳妇,受了委屈你不管不问也就罢了,甚至还要惩治她,你到底是谁的爹?”
韩平侯看着眼前满身狼狈的儿子,下意识解释:“渊儿,是她们做错了事,你不要是非不分!”
韩渊伸手指着方妩母女破口大骂:“她们两个都是低贱的狐媚子,先是勾走了韩宁的魂,接着又迷了你的眼,难道你要为了她们休了我娘,打死我媳妇吗?”
“啪!”林若幽毫不犹豫的将手里的火盆用力砸在他的嘴上。
韩渊嘴巴被砸肿,想要继续大骂,却根本都张不开嘴。
他伸手指着,呜呜呜呜的说不出话来。
林若幽也不惯着他,拿出锦帕箍住他的那根手指头道:“身为侯府世子,你爹没教过你,不许用手指指着人吗?”
随着最后一个字落下,她
用力往后一掰,就将他的整个手指头给弄断了。
“啊!”韩渊发出凄厉惨叫。
韩平侯吓了一跳,到底是自己的亲儿子,岂能眼睁睁看着他叫疼不管。
他迅速说道:“来人,快将世子扶走,让府医给他治伤!”
韩渊几乎要疼的昏过去,哪怕再是憎恨林若幽,恨不得要将她给撕了,却也没有半点力气再找麻烦。
他被带走之后,韩平侯才苦着脸道:“如今我儿子也得到了教训,火盆之事不如就此罢休吧!”
林若幽淡漠开口:“想要罢休,你说了不算,我要上报大理寺,彻查想要谋害我娘的凶手!”
韩平侯连忙冲着老夫人使眼色,希望她能出面平息此事。
老夫人也明白见官之后,韩平侯就彻底没了半点颜面。
甚至还有可能韩渊的世子之位都再也保不住!
她倒不是有多在意韩渊,而是那份原本该属于韩平侯的荣耀。
她艰难开口:“小幽儿,我知道这个时候我不该说话,可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侯府毁在我的手中,那样就算到了地下,我也没脸见韩家的列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