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揉了揉有些胀疼的额角道:“那咱们也得赶紧回京,得让安静月去探望我大舅舅!”
萧晟心疼她,却也明白方家军不能落入他人之手,就算长公主能带兵,那些御史言官也不会同意。
说难听点,安帝年纪尚小,手腕怀柔,根本就制不住那些朝堂上的老油子。
他点了点头:“若你觉得好受些了,咱们就上路!”
林若幽迅速掀开被子道:“现在就能走啊!”
她还没站稳,就感受到膝盖一软,整个人就往萧晟怀里扑去。
他垂眸轻笑:“还逞能,都站不稳了,这叫能走啊?”
她登时红了脸,用力咬着唇呢喃:“你不许嘲笑我!不然,我咬你!”
鼻息恍惚间,竟是闻到了一阵浓烈的血腥味。
她猛然看向他的胸口位置,瞳孔巨震。
刚刚他说找了郎中过来,她以为他的伤口已经处理好了,却没想到,竟是还在流血?
她着急询问:“你的伤口不是又裂开了?那郎中是不是庸医?竟然都不会包扎?”
萧晟尴尬的咳嗽一声:“不是,我没让郎中处理,你还真是冤枉他了!”
“为什么?”林若幽迅速弄开他的外衫,看到伤
处一片鲜血淋漓。
他凝眉:“我不喜让别人碰触,再加上你高热未退,我没心思!”
她俏脸上猛然闪过一抹心疼,迅速就为他处理伤口。
好在裂开的不算是太严重,倒下金疮药之后就止了血。
她皱眉说道:“你不能任性,再这么下去,你这伤口永远也长不好,难不成,你要到成亲的时候,还让我顾忌你受着伤吗?”
他眸子一亮,下意识凑在她的耳边呢喃:“就算我身上有伤,但是我体力还是没问题的,我保证不会让林小幽失望!”
被打趣的她俏脸猛然爆红,她迅速钻进锦被,将自己遮盖了个严实道:“你走,我不想看到你!”
萧晟唇角的笑意渐深,伸手将她头顶上的被子扒拉下来道:“别闷坏了,我再也不胡说八道了还不行吗?”
她凝眉盯着他,那双潋滟的眸子勾魂夺魄。
萧晟顷刻间就受不住,迅速起身道:“我去看看猎户的伤恢复的如何了,总得将他给安置下,不能让他跟着前去京城,否则你大舅舅非得再气晕过去不可!”
提起此事,林若幽也是颇有些头疼,猎户对安静月有救命之恩,且又将他们在沼泽地带了
出来,于情于理,都得妥善安置。
可他会同意留下吗?
就在她思绪繁杂的时候,萧晟已经来到院子外面。
只见猎户坐在安静月的房门外面,神色冷漠坚毅,就像一具没有半点情绪的石像。
他凝眉开口:“你叫什么名字?”
他不动声色的回答:“孑然一身活在这尘世之中,我叫陆尘!”
萧晟点头:“陆尘好名字,看你一身本领,只做个猎户有些屈才了,不知道有没有想法从军?在军中挣的一官半职,将来生活必然衣食无忧!”
猎户不答反问:“你这是要打发我?”
萧晟抬眸看向安静月的房门:“你救了她的命,我们都十分感激,然而,她身份特殊,你不能继续留在她身边的,而且她已经订亲,即将成为当朝兵部尚书府的少夫人!”
陆尘怔愣片刻,他诧异询问:“你是不是以为我对她有非分之想?”
萧晟拧了拧眉心,并没有回答。
陆尘冷笑:“我陆尘是有自知之明的,我跟她云泥之别,又如何会生出不该有的念头,之所以跟着她,是想查出自己的身世!”
“身世?”萧晟诧异的眨了眨眼睛。
陆尘开口:“
我之前在悬崖底下将她救走的时候,发现她的脚踝处有一个梅花烙印,跟我的一模一样,显然是有人用东西烙上去的,所以我才奇怪!”
萧晟对于安家并不陌生,之所以安静月的父亲能做到当朝户部尚书,是受了祖上蒙荫。
先帝以武打下江山,安家先祖功不可没。
只因战死沙场,所以才将他的儿子破格提拔为当朝户部尚书。
却没料到,他竟是勾结淮南王,将安家清誉毁于一旦。
至于那位早亡的安夫人,只说是安尚书在乡间娶得妻子,上不得台面,从未在人前现过身。
难不成,他是安家的后人?
思及此,萧晟也没执意让他离开了,决定等安静月清醒之后,问个清楚。
他点点头:“好,本王会给你一个交代!”
看着他转身离开,陆尘眸光复杂。
早就猜出他身份不一般,矜贵果断,却没料到,他竟是当朝摄政王。
他从京中不顾危险的赶来救回安静月,想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