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人从里打开,一位男人的身影出现在楚沐瑟面前,那男人似乎是走得急了,手中还提着一支狼毫笔。
男人见到是她,脸上露出一丝讶异,旋即温和道:“楚姑娘快进来,天寒地冻的,还带着……孩子。”
楚沐瑟此时有些呆滞了,因着男人的长相俊朗无双,姿态温亭如玉,声音也温柔,是她在现实里遇不到的帅小伙。
而她此时竟然敲了一个俊朗小伙的门,还抱着娃,简直尴尬到灵魂升天了。原想着最好敲的是家里有妇人在的,可如今敲了男人门,这寡妇孤男的。
楚沐瑟还在迟疑,可面前温柔的男人眼底却带了强硬,动作不容分说地将她牵入屋内。
李安握到女人冰冷的手,心疼地放到嘴边呵了口热气,女人顿时被吓得把敏感的手收回,李安这才收敛了些。
楚沐瑟不知为何觉着有些不自在,想着还是走吧,奈何盛情难却,她听到李安说道:“楚姑娘,许久未见,没想到你还记得我,会来找我。”
“先到屋里头来,外头凉,我这儿正好有米汤,拿来给姑娘和孩子暖暖身子。”
楚沐瑟:“……多谢公子。”没想到竟然是个“熟人”。
李安一路将她牵进里屋去,她便观察着布局,比起自己的陋室,这儿确实是更有烟火气些。
楚沐瑟踏入摆着布鞋的玄关处,越过布置在门口的竹帘,见着东面墙上挂着些画作,多是山水花鸟画,西面靠墙摆着的储物架上放置些许陶瓷罐头还有笔墨,中间杵着一案桌,上面还摆着未干的字画。
想必男人开门前正在在桌前写着字画,听到敲门声连笔都未来得及放就来开门了。
李安将她带至那案桌前,然后让她坐在唯一的木椅上,生怕冷着了她,李安迅速从里屋拿出一暖垫放置在椅座上,待她坐好后又给她单薄的肩上披了毯子。
楚沐瑟一直在心里纠结着,想说不用那么麻烦的,可是不知为何对着男人总是不敢开口,之前对着系统的社牛劲在此刻一丝也发挥不出来,只能任由人给她忙前忙后。
李安忙完后又状似心思单纯地握了一把她的手,没等她反应又若有所思道:“方才姑娘的手还冷着,现在毯子披上了,稍会就能暖起来了。”
楚沐瑟被这小子的动作逗得心里一颤,也回过神明白这不过男人的把戏罢了。于是她垂下眼抿嘴,面部绯红地笑道,“多谢公子操劳。”
语毕,楚沐瑟被李安握住的手轻轻动弹,而后抽了出来,将着这只手在男人修长的手指轻轻摸过,而后贴回孩子的脸。
那力度轻若羽毛,直直抚过男人那暖指,将男人的心底挠得痒痒。李安晦暗不明地看了她一眼,而后又温柔地笑了起来。
“姑娘先等着,我马上出来。”李安不敢再与这勾人的魅鬼待在一处,进了东面的疱屋里头生火开始热米汤。
楚沐瑟坐在原处脸红心跳的,这是她第一次跟男人有“正面交锋”,看起来效果好像还不错?
又想着她并不知道男人的姓名,于是观察起了案桌上的字画,发觉字画的右下角果然有提着李安二字。
李安……名字倒是简单,但李是大姓,昭示着人的力量,安字普通,但内涵深远,想求安宁也不易。
怀里梅亦斯突然哭了起来,打断了她的思绪,她开始生涩地哄起了孩子,声音温和低弱,仿若被吓着了,默默哀求着孩子别哭。
疱屋内的男人听到女人低怜的声音,内心如蚂蚁爬一样揪了起来,旋即加快了火候,恨不得马上就把锅内的米汤舀起来,端到女人面前掐着女人脆弱的脖颈给人咽下去。
明明是一介书生模样,李安的动作却粗鲁至极,舀出来的米汤撒了半盂出来,被他若无其事地用抹布擦干净,而后重新舀了一勺补上。
李安端着瓷碗出来,搁在桌上的字画边,碗口升腾起源源不断的热气,在空中勾勒出扭曲的雾气画卷,引来的婴儿的目光。
见孩子渐渐不哭了,楚沐瑟悄悄松了口气,在别人家里带着哭闹的孩子真是一件头疼的事,好在孩子已经不哭了。
楚沐瑟看到那碗热米汤,脸上有着对李安的感激,“真是辛苦你了,小女子无以为报,今后若是公子需要,我可助你。”
语毕,楚沐瑟要伸手去端那碗,碗却抢先一步被男人端起,她听到男人略带疑惑的问话:“哦?我需要什么,姑娘都会帮我么?”
楚沐瑟闻言小脸不自觉一红,眼神闪躲道:“自是可以。”内心却恼羞成怒地想着这些话一般是客套话,哪能真的当真呢?
李安轻笑一声,且当她说的是真话般道了声好,然后在她面前对着碗将米汤吹了几口,“这米汤刚出锅,姑娘带着孩子不方便,我替姑娘将它吹凉。”
楚沐瑟垂头看向怀里的孩子,“有劳公子了。”
明明她都成家了,怀里还带着娃,李安还是一口一个姑娘,真不害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