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在燕回村住了一个月,应该从当地人口中了解过一些你生母的事情吧?”白氏没有立即回答这个问题,却看着木君璇反问了一句。
“略有耳闻,燕回村的人都说她是个很温柔很识大体的人。”木君璇答道。
“温柔而识大体么?这是当然,以她的出身,又怎能不温柔,不识大体呢。”侯夫人白氏将视线从木君璇脸上移开,投在不远处一从开得正艳的木槿花上,口中仿若自语般呢喃了一句。
“听您的意思,还有二夫人每每提起我生母那嫉恨交织的表情,不难猜测,你们和她都很熟,夫人能告诉我,我那生母到底是什么人么?”木君璇盯着白氏开口道。
“你生母本不姓颜,她姓周,乃当朝前阁老周家的嫡幼女。”白氏没有立即回答这个问题,她起身站了起来,走到那株木槿花前,伸手轻轻拨弄着鲜红的花径,足足沉默了半盏茶左右的功夫,才缓缓接口。
木君璇听得双眉微微掀动了一下,却没有答话,原主不过十一之龄,又足不出户,除了知道当朝皇帝本家姓赵之外,其它的事情一无所知,她接管这处躯体的时间不长,这些日子的主要精力都放到了锻体上,根本没去了解过朝堂局势,她听得懂前阁老这几个字的意思,却不知这周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亦不知这周家现在处境如何,自是不知该如何接口。
“这周阁老,当年可谓是士族清流中的第一人,周家本是西河旺族,周阁老以二十之龄高中探花,之后属于他的时代就来临了,他屹立朝堂四十余年,历经三代帝王,门生故吏普遍天下,儿女亦个个有出息,还曾做过先帝的老师,在朝堂之中,声望之高,文武百官,无人出其左右……”
“可惜,月圆则亏,水满则溢,周家所站的位置实在太高了,却偏生还与太子紧紧关联在一起,有这样的一个家族存在,皇帝又怎能睡得安稳呢……”好在白氏也没有让木君璇接话的意思,她的情绪似乎已沉浸到往事之中,语意微微顿了一顿后,仿若自言自语般又接了下去。
木君璇却听得愈发糊涂起来,听白氏的语气,这周阁老实是位了不得在大才,这样的人不应该不懂藏拙,更不会不懂得政治立场,他怎会在皇帝健在的时候跑到太子那边去站队?莫非是太子师?也不对,他既然曾做过帝师,按理,就不会再接任太子师的位置,除非是皇帝……
“后来呢?可是太子发生了什么意外?这才导致周家受到牵连?”木君璇见白氏说到这忽然停了下来,半天不再开口,忍不住脱口问了一句。
“你,这般厉害,难道不知十八年前太子谋反,太子师周仁清同党一案?”白氏闻声转身抬止朝她看了过来,神情显得颇有些诧异。
“我在府里过的什么日子,侯夫人您想必也知道,又怎会知道这些事。”木君璇老脸微微一红,迎着她目光,很是光棍的回答。
“后来啊,太子被安上了谋反的罪名,被赐了一杯毒酒,他的一应子嗣皆被处死,太子师周仁清诛连九族,周氏一应男丁皆被判了斩刑,那一年,京都的午门都被鲜血给染红了……女的被流放,你的生母那时只有十三岁,被乔装成府中奶娘的女儿,逃了出来,在外几经周折,耗费了一年多的时间,后到了燕回村……”白氏盯着她看了一会,没有纠结这个话头,很快移开了视线,接着往下道。
“太子真的谋反了?周氏真的是同党?”木君璇盯着白氏的背影问。
“真或者假,又有什么关系呢?皇帝认为是真的,自然就是真的。”白氏略带着几分萧瑟的回答。
虽然木君璇从没见过颜娘子,和她也没什么感情牵绊,可听到这里亦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头,她忽然就懂了,颜娘子为什么情愿顶着外室的身份,也要攀上木二爷,一个身上背负着此等血海深仇的女子,哪怕只有一线希望,她亦会不顾一切的抓住,这木府,显然就是这唯一的希望,只可惜,她选人的眼光实在不怎么样。
“木侯府,当年和周家有过婚约,对吧?”木君璇沉默了一会,又问。
“不错,侯爷和周阁老的大公子关系莫逆,你的生母与锦麟,曾确订下过婚约。”白氏再次将视线转到木君璇身上,出言答道。
“太子府的覆灭,周家的烟消云散,是不是也侯府的一份功劳?”木君璇目光灼灼的盯着她开口。
“你的胆子实在很大,你可知道,若我们侯府真和此事有关,仅凭你这一句话,今日无论如何你都走不出木府?”白氏双闻声双眸一凝,一直显得很平和的语气蕴上了一丝寒意。
“我想知道答案。”木君璇没有理会白氏的威胁同,迎着她的视线继续接口道。
白氏并未发怒,她目中的寒意一闪而没,旋即又回复正常,她深深看了木君璇一眼,接着又往下道:“这件事你却是猜错了,我们木府与此没有任何关系,我知道你不信,换成我,我也不相信,我木府手握重兵,又和周家是姻亲,周家被诛了九族,我木会却安然无恙,这事换谁,谁心里都会有怀疑。但这件事真和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