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什么?难道是十三当铺出卖了我们?”小太平闻声大吃一惊。
“太平,不许胡说,十三当铺的少当家既然选择出手救了我,就绝不会把我们的消息卖出去,但幽冥堂也不是吃素的,我们在这里住了这么些天,行事虽十分谨慎,却不可能没有半点踪迹可寻,我们的行踪被发现,是迟早的事。”秦昭面色一沉,转头轻斥了太平一句。
“秦将军所言不错,那苏霁能成功坐稳十三当铺少当家的这个位置,就绝不会是个言而无信的小人,当然,你可能觉得凭着十三当铺的能量,若他们想帮忙遮掩行踪,你们确实不易被人发现,但他们没有这样的义务,我们更不能理所当然的认为他们应该这样做。”
“苏霁本与我们毫无关系,肯亲自过来医治秦将军,已是莫大的恩德,咱们做人,凡事在心里都应该有个度,万不能因为别人帮了你,就理所当然的赖上人家,觉得别人应该无条件的帮你解决一切麻烦。”木君璇面色一正,接过秦昭的话头,一脸认真的看着太平开口。经过这么些天的相处,她真的很喜欢这个孩子,一点也不希望他因某个思维误区从而走入歧途。
她此言一出,小太平还好,只是红着小脸,很不好意思的道了声对不起,我错了。秦昭的脸色则变得颇有些尴尬,苏霁对他们而言是如此,她对自己两人而言何尝不是一样?眼前这位姑娘不过是无辜被卷进了这场是非,她已救了他们一命,自己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难道还要继续赖在她这里?
可想着小太平若一直跟在自己身边将要面对的局面,他面色反复变幻了几下,最后牙一咬,单膝跪到木君璇身前:“木小姐,秦昭有个不情之请。”
“秦将军,你这是干什么?赶紧起来。”木君璇吓了一跳,人往边上一让,忙开口道。
“木小姐,你已帮了我们很多,之前我们也说好了,只要我和太平暂时渡过眼前这一关,就立即离去,按理说来,我们实不该再继续麻烦木小姐,但现秦某不得不食言,我希望木小姐能收下太平这个孩子,将他带在身边照料。”秦昭并未起身,而是继续接着往下道。
他此言一出,木君璇眉头一皱,小太平则惊呼了一声:“秦大哥!”
“太平,你暂不要开口,木小姐,我知道这请求很冒昧,很唐突,但实在没有办法,以我目前的处境和本事,实在没把握能护住这孩子的安全,而他,绝不能出事。”秦昭制止小太平发声,双目却是一眨不眨的搁在木君璇身上。
通过这段时日的相处,他本能的发现让太平跟着木君璇,远比跟着自己合适,再加上他目前实在没办法确保太平的安全,再三犹豫之下,这才厚着脸皮提出这样的要求。
“太平,到底是什么身份?你,又是什么人?”木君璇没有回答行或者不行,静静的看了他一会,问。她此言一出,一旁的小太平也瞪大了眼睛,朝秦昭看了过去。
他自小生活在离军营很近的一个小镇上,父亲和秦昭一样,是边关的基层守将,母亲知书达理。秦昭特别喜欢他,只要有一点时间就会从军营溜出来陪他玩,以前他不太明白,单纯的以为他因和父亲关系好,所以特别疼爱自己,可秦昭的年纪比他父亲小不了几岁,他更无意间听过秦昭喊父亲为表兄,家里却一直让他喊秦昭哥哥……
家里为他请的启蒙老师,是学识渊博如海的名儒,所教授的知识,更不应该是一个普通家庭、刚启蒙的孩子应该接受的知识……
总之,在他的记忆里有许多不该他们那个家庭出现的人、和不符合逻辑的事出现发生在他家那个小小的四方院中,每次他感到奇怪的时候,悄悄问母亲,母亲只摸摸他的脑袋:“太平,你年纪尚小,有些事还不合适告诉你,你只须记住,你父亲和秦大哥让你学些什么,你努力学就是。”
秦昭微声不由闭上了双目,双手更是不自的紧紧握成拳状,足足沉默半盏茶的功夫,才睁开眼睛,他先看了木君璇一眼,随后将目光移到满脸期待的太平身上,缓缓开口道:“太平,他是已被处死的前废太子的嫡孙,十八年前太子无故被扣上谋反的罪名,被先帝赐了一杯毒酒,太子妃和太孙妃一门皆被株连,全族被诛,太子师周阁老被诛九族,而我,则是太孙妃秦家的侄子。”
“当年,太子被冠上谋反罪名之后,太子府一应老小都被押在狱中,太子妃和太孙妃的族人同样被冠上同党之罪,押进大狱,就在大牢中,我与太孙妃的次子,被人偷梁换柱,给救了出来,随后被送去了边关,从辈份上来讲,我算小太平的舅舅。”
“到了边关之后,我被北疆守将秦将军收为义子,而太平的父亲因比我年长几岁,与秦将军的幼弟关系很好,两人结成异姓兄弟,我自然而然的就成了小太平的大哥,一年前,太平的父亲在一场战役中牺牲了,数月前,他的身份不知为何被人发现了蛛丝马迹,他的母亲怕拖累太平,选择了自尽……”说到这里,秦昭这堂堂尺七铁血男儿,竟是泣不成声。
小太平紧抿着嘴一言未发,一张漂亮的小脸上却爬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