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意料之中,姜珣面无表情。
这才对!
若是这几句话就让她情绪波动,并且显露于面上,那她真不配做他的对手!
一时之间,姜珣不说话,穆砚尘也不说话。
屋子里的气氛变得十分奇怪,不过他们却都无动于衷。
最终还是穆砚尘先开口。
“你不好奇,真正的幕后主谋是谁?”
“比起这个,我更好奇,王爷你是真是假?”
“本王是真是假?”
“从外表上看,的确和真货一模一样,但这言行举止怎的如此怪异?你我新婚,我就在洞房花烛夜上,被人打晕。等我再醒来,发现自己身上一堆伤。
你非但没有情真意切地关心我,居然还怀疑我与昨夜的刺客有关系,在这里对我百般试探!你和顾怀瑾那个猪狗不如的男人有何区别?
你搞清楚了,我嫁给你是为了什么?需要我再帮你回忆一遍吗?”
姜珣虽然受了伤,只能躺在床上,但这问话的气势可不输给他!
这一番质问的话,直接让她占据了上风,夺回了主动权。
“夫人教训的是,本王受教了。”
穆砚尘的眼神如寒星般冷峻,一丝柔和的光芒在其中若隐若现,犹如冬日里的暖阳,稍稍融化了他冷酷的外表。
“哼!”姜珣傲娇地冷哼一声,“怎么?道歉只是口头说说?”
“那夫人要本王如何?”
询问的时候,他语气放轻柔了许多,嘴角勾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
“这还需要我教你吗?”
姜珣故意板着脸,“堂堂摄政王,居然不知道该怎么表示歉意?”
“夫人见谅,你与那些同僚毕竟不一样,对他们用的招数,本王不想用在你身上。不如夫人告诉本王该如何做,本王照做便是。”
“你这是狡辩!你这是偷懒!”
姜珣抬手对他指指点点,气呼呼的样子显得她又可怜又好笑。
“夫人冤枉啊……”穆砚尘笑着讨饶。
瞧这俩人如今相处的样子,气氛融洽到让人以为是幻觉。
“看在本王如此诚心的份上,还请夫人告诉本王,本王要如何做才能表明本王道歉的诚意,让夫人消气,如何?”
“这还用说吗?作为你的摄政王妃,新婚之夜我被人伤得这般重,你作为夫君,你该怎么做?”
“夫人要的只是这个?”穆砚尘说,“再简单不过了。”
“听你这意思,你都办好了?”
穆砚尘微微颔首,“差不多。夫人好生歇息,一个时辰后本王再来。”
说罢,他转身离开水云轩,移步往书房的方向走去。
云竹在此候着。
“主子,丞相府的管家来了,说那不是血鸢,真正的血鸢还在丞相府,今早被人在柴房发现。而且,昨夜丞相府也遭受刺客袭击,姜远受伤不轻。刺杀一事,姜远上报陛下。陛下龙颜大怒,命大理寺三日内查出真相。”
“哦?都惊动大理寺了?”
穆砚尘手指轻敲着桌面,眸光深沉。
“云竹,把证据交给大理寺。”
“主子说的证据是?”
原谅他这脑子是真的跟不上主子的想法。
明明没有证据啊,刺客都自尽身亡了。就算是捏造证据,那针对的对象又该是谁呢?
“刺客口供,直指姜远是幕后主谋!”穆砚尘补充道。
“是……谁在外面,滚出来!”
云竹拔剑,冲出门外。
“别杀奴婢,别杀奴婢……”
血鸢战战兢兢地从门外露面,“奴婢什么也没听见,什么也没听见……”
“你来这里做什么?”云竹十分生气。
院门口的守卫怎么回事?怎么就这么轻易地把人放进来?是主子平日里对他们太好了,所以松懈了?
血鸢双膝倏地跪下,低着头不敢看穆砚尘。
“摄、摄政王,奴婢有一事要说……”
“说!”
“在云竹侍卫审问奴婢的时候,奴婢隐瞒了一件事……打晕奴婢的不是别人,是……是……是二小姐姜雪宁。她威胁奴婢,让奴婢用点小手段放倒大小姐,奴婢不愿意……”
云竹问她:“刚才你为何不说?”
“奴婢怕二小姐报复奴婢,但看到大小姐受这么重的伤,又想到大小姐对奴婢的好,奴婢良心不安,所以……”
“可以了,下去吧。”穆砚尘下令道。
“是,奴婢告退。”
云竹亲自送她出去,确认她远离书房之后,这才回来。
“主子,血鸢这话岂不是在告诉我们,昨夜的刺客,真正的主谋其实是姜雪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