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御状?呵!”
姜珣无情地发出一声嘲讽。
“听说姜远和陛下信誓旦旦地保证,刺客一事若与他有关系,他就把项上人头割下来给摄政王赔罪。你这进宫一闹,岂不是在送自己亲爹上路?”
“你胡说!”
姜雪宁怒声呵斥,但谁都能感觉到她身上嚣张的气势已经消去了一半。
“我可没胡说,是你亲口承认刺客是你派来的吧?”
“那又怎么样?丞相府的刺客不也是你派来的?”
“哈哈哈……”姜珣爽朗一笑,“这事可不是我做的!我也没承认!你也没证据!”
这话犹如一盆冷水,彻底让姜雪宁冷静下来。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惹了多大的祸。
事情怎么就发展成了这副样子呢?她听到爹爹和娘亲在正厅里谈论着刺客一事,心想着这一定是姜珣这小贱人栽赃陷害丞相府的把戏。
一想到这小贱人之前夺走她丞相府嫡女的位置,还差点夺走她的顾哥哥!这还不算,这小贱人还当街给她难堪,转头却能嫁给摄政王,这实在是气煞她也!
她一定饶不了这贱骨头!
然后她……她就来摄政王府找这小贱人算账了!
然后……
姜珣盯着她那变换得比彩虹还精彩的脸色。
“想好了吗?要不要进宫?”
如今的姜雪宁犹如被架在烧烤架上,进退两难。
“爹~”
她只能双眼望向姜远求救。
姜远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重重地给姜珣和穆砚尘磕头。
“犬女言行中多有得罪摄政王和摄政王妃,还请摄政王和摄政王妃海涵。要如何赔罪,本相悉听尊便。”
姜珣说:“说过的话,我不想重复第二遍。”
“好!”
姜远只能咬着牙点头。
大局为重!
为了家族的荣光,他已经和圣上站在一条线上了!
只要能扳倒摄政王,拿到龙虎令,让姜氏一族权势和地位更上一层楼,不就是割几刀的事儿?他能承受!
“我如今受着伤,无法下床。摄政王,这事就由你代劳了。”
姜珣对穆砚尘说道。
“好。”
穆砚尘随即给云竹示意。
匕首一刀接一刀地落在姜远身上的时候,姜珣透过隔扇看去,眸光如墨,幽深得让人难以琢磨!
她这位父亲还真是能为了家族不顾一切地豁出去啊!
正如十几年前,他能为了算命先生几句话,狠心把刚生产完的母亲和她一同杀掉,尸体剁碎喂狗。然后把别人的孩子抢过来当成自己的宝贝宠着!
若不是府中的下人良心未泯,将她丢在野外自生自灭;若不是她命大,也活不下来。
这事都是主子查到后转告给她!
她亲自查证过,皆是属实!
所以,姜远,这份债,她要来讨了!主子命姜远配合她杀掉摄政王,抢夺龙虎令,其中也有让她借此机会复仇的意思。
而这只是一个开始罢了,姜远!你最好是能承受住!
姜远被抬走的时候,浑身都是血。
姜雪宁在一旁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即便如此,她还不忘了对姜珣好一顿骂骂咧咧。
“贱骨头,你给本小姐等着!”
“……”
人走后,场面一下子变得清净下来。
穆砚尘抬手轻轻一挥,示意云竹退下去。
屋内,只留有姜珣和穆砚尘两个人。
房门紧闭。
“满意了?”穆砚尘站在她床边,垂眸问道。
“满意?”姜珣笑着反问他,“摄政王问的是我对你办事能力的满意程度呢?还是对姜远这老匹夫惩罚的满意程度?”
“都有。”
“都不满意!”
穆砚尘闻言轻笑,“那也只能如此了。”
“只能如此?”姜珣睨了他一眼,“你这脑瓜子白长着不用?昨夜刺杀这事,摆明是姜远这老匹夫冲着你来的,我只是一个顺带报复的对象,这罪我帮你遭了,你一点表示也没有?”
颠覆真相的胡说八道,这也是作为一个专业杀手必备的技能!
“夫人想要本王有什么表示?”
“比如说……金银珠宝?比如说……金银珠宝?比如说……金银珠宝?”
重要的事情得多强调几次!
穆砚尘全然没想到,她会提出这么一个要求。
但转念一想也觉得正常,毕竟她十几年都流落在外,没见过锦衣玉食,对一些俗物抱有强烈的追求之意,也在所难免。
“只是金银珠宝?没有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