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黑路不好走,暂且在此地歇一晚,等明早再走吧。”穆砚尘难得地解释道。
“我是在问你,这些东西……”
姜珣指了一圈,“你从哪里搞来的?”
“从王府带的。”
“你早就预料到我们会掉入悬崖?”
“那夫人以为这些东西是凭空出现的?”穆砚尘笑着反问道。
“这能预料到也便罢了。”姜珣看着他的目光满是狐疑,“那你是怎么预料到我会崴脚,并且把跌打扭伤的药膏提前准备好的?”
“本王时常微服私访,这药习惯随身携带。”
“我怎么感觉还是怪怪的……”
穆砚尘拨动柴火,“夫人还觉得哪里奇怪?一并说出来,本王为你解答!”
姜珣想了想,开口道:“你这龙虎令就这么给出来了,你一点反应也没有?”
“反应?夫人想要本王有什么反应?”
“此等宝物,不觉得痛心?”
“宝物?”穆砚尘缓缓起身,行至她跟前,“夫人自幼在乡野长大,如何得知龙虎令是块宝物?难不成是丞相告诉你的?”
“经历这么多事,我猜都能猜到。”
“也是,夫人向来是聪慧过人。”
穆砚尘撩了一下衣袍,坐在她身旁,看着她受伤的脚腕,“上了药,感觉如何?还疼不疼?”
“嗯……我要说疼,你当如何?”
“银针给你。”
穆砚尘从袖中掏出银针包,递到她跟前,“你自己施针,治一治。以你的医术,你明日就能正常行走了。”
姜珣:“……”
草率了!
差点忘了她还给自己编了一个医术超群的身份了!
“我真是谢谢你啊。”
姜珣从他手上接过银针包,放到一旁。
不一会儿,云竹和墨怀玉的人找来了。
崖底的洞穴原本空荡荡的,因为他们的到来,瞬间变得狭小逼仄。
“摄政王没事,朕就放心了。”墨怀玉道。
“刺客呢?”
“跑了一半,抓了一半。不过被抓的刺客,都是死士,服毒自尽了。”
穆砚尘不冷不淡道:“无妨,本王也不指望从他们口中问出什么。”
“砚尘哥哥……”
嘉禾公主见穆砚尘看都不看她一眼,心里很失落。
穆砚尘没搭话。
她委屈得眼泪直掉,“你是不是在怪我?”
“知道还问?自取其辱?”
“可是……可是……”嘉禾公主抽噎着,“你为什么要救姜珣?你知不知道,你救了她,我就要死了。我不想死!”
“哦。”
穆砚尘的冷漠,让嘉禾公主手脚无措。
“砚尘哥哥……你别不理我好不好?”
她低声下气地祈求道。
穆砚尘没搭理她,却对姜珣笑得灿烂。
“夫人,夜色已深,咱们该歇息了。”
姜珣:“……”
在他和嘉禾公主气氛紧张的时候,而且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和他同床共枕?
他这是要把她架在火上烤啊!
果不其然,下一瞬,嘉禾公主那要杀猪一般凌厉的眼神,朝她刺来。
“不是……”姜珣眉头一皱,“你有什么不满,你对穆砚尘发泄出来啊。你这么看我几个意思?怒火东移,把我当出气筒?”
“都怪你!要不是你,砚尘哥哥也不会生本公主的气!”
姜珣:“……”
拉不出屎来,怪茅坑硬!
嗯……等等!
这个比喻不恰当啊,她把自己比作茅坑了?
姜珣再次:“……”
她轻叹了一口气,“穆砚尘,你自己惹的桃花债,你自己处理!别把麻烦往我身上推!”
“好。”
穆砚尘给她拢紧外袍,“本王来收拾,你先歇下。”
看见他对姜珣如此温柔,对自己却是冷着一张臭脸,嘉禾公主又气又委屈。
她狠狠地跺了一下脚,扭头就往外跑。
“嘉禾——”
墨怀玉担忧地追了出去。
他的下属也跟着他追了出去。
“云竹,跟上去,别让他们出事了。”
穆砚尘说这话的时候,给云竹使了一个眼色。
云竹了然。
他们主仆之间的小动作,姜珣尽收眼底。
不会吧?
难道穆砚尘发现了什么端倪,所以要对主子下手了?
如今,洞穴里只剩下穆砚尘的人。
“夫人,本王想问你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