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蕖心里暗暗叹气:许久不见,皇女殿下还是一如既往的暴脾气,能动手绝不会动口,能以暴力解决的问题绝不多费唇舌。
可怜她这脆弱的小身板可禁不住殿下的“疼爱”,若是被殿下的打龙鞭击中,就算不死也要去掉半条命。都说冤家宜解不宜结,一点点误会也用不着喊打喊杀嘛。
她一边躲一边试图劝解:“皇女殿下,咱们有话好好说,别随便动手呀。”
敖溪满脸愤怒,反手又是一记鞭扫。
“跟你没什么好说的,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那张嘴吗!”
鞭影飒飒如狂风骤雨,梁蕖左躲右闪身法敏捷,形势一时僵持下来。只是这么僵持也不是办法,依照现在的攻击强度,她最多再坚持一刻钟,超过这个时间体力就跟不上了,必须想个办法。
梁蕖思绪飞快转动,目光梭巡,便落在一旁观战的翡翠身上。方才离得远看不清楚,只道是四海之皇派来看管海皇女的侍女。现在离近了倒是看出不一般来,这侍女身形矫健,神气内敛,浑身毫无破绽,是个高手。
也对,普通侍女怎么可能看得住性格火爆的海皇女,若是能让她出手,眼下之危便迎刃而解。
只是,如何让这位出手是个问题。她出身下界,无权无势,与背靠四海泽国的海皇女就是鸡蛋与石头的区别,所以这位泽国女官并不没有出手阻拦的意思。
区区小仙,让四海皇女出出气又算得了什么。这便是没有背景的无奈,即便修成正果也依旧无力。
梁蕖心中叹息,念头一转已经有了主意。虽然她无权无势,但是某人有权有势,这借来的权势也是权势,她不介意做一做借势的狐狸。
何况,她落到如今的窘境还不是某个臭酒鬼的错,借名头用用那还不是理所当然。
念头只在电光石火之间,梁蕖迅速出手,她以身为诱饵,硬接了一记攻击。坚韧的鞭子擦过脸颊,留下火辣辣的痛感,但她并没有因此放慢脚步,趁势从右边的空隙迅速绕到车厢后方,取出一个酒坛,对着海皇女面门砸了过去。
见有东西袭来,敖溪下意识一鞭子抽过去。仙酿酒坛上的符阵虽然可以承受普通撞击,但打龙鞭力破万钧之势可不是几个小小的阵符可以抵挡的。
酒坛应声而碎,醇香浓烈的酒液喷溅出来,淋了她满头满脸。浓烈到几乎实质的酒香钻进鼻子里,呛得敖溪不断咳嗽,意识渐渐模糊,脚步都开始虚浮起来。
瑶池仙酿酒液醇厚,即便是大罗金仙喝了也要醉个三天三夜。这是梁蕖辛苦工作时,酒鬼星君在她耳边唠唠叨叨被迫记住的,当时只觉得这家伙不务正业烦人的很,没想到这些唠叨居然有一天能派上用场。
不过只是吸入些酒气并不能让海皇女完全失去行动力,她很快恢复过来,只是脚步略有虚浮。
这样的效果已经够了,梁蕖在接近马车的地方停下,转身直视着敖溪道大声斥道:“住手!”